了她一頭,讓別人都忽視了她。
大約過了兩刻鐘,有丫鬟進來通知:“開席了,大奶奶請各位夫人,小姐們前頭坐席。”
直到這時,紛紛擾擾的人才出了新房,韓暮華才得以緩口氣。
新房裡只留下兩個喜娘,韓柔,徐嬤嬤,妙函妙珍和曹國公府的幾個丫鬟陪著她。
徐嬤嬤瞧著她眉間的疲色,滿是心疼,“二奶奶,要不要喝杯溫茶。”
韓暮華被徐嬤嬤這個“二奶奶”矇住,一時實在是不適應這個身份,但是韓柔卻未等她回答就親暱的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姐姐,口渴了吧,喝口茶水潤潤喉。”
韓暮華還未從前面一個雷點走出來又落入後面一個,“姐姐!”叫的真是好聽,她沒想到韓柔這麼快就融入了角色,想必,她是很滿意自己現在的身份。
韓暮華臉色表情未變,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渴。”
一句話就將示好的韓柔給打回了“原形”,韓柔伸在空中的手有些尷尬,訕訕收了回來。
韓暮華之所以會選韓柔是看上了她的心計和美貌,但是並不代表她會隨著她,她只不過是她要拿去對付李濂的工具,以後,不管她與李濂的關係怎樣,首先,她是這房的主母,韓柔應該認親她的身份。
韓暮華抬眼打量著新房的擺設,沒有想象中的奢侈俗豔,反而簡單大方。房間四處擺放著紅豔蠟燭,將新房照的富貴喜氣;桌椅上皆貼了大紅喜字,窗上繁複美麗的大紅剪紙,繡著盤蛟棲鳳的大紅錦緞帳子,富貴花開的錦被,整個室內都是一片暖暖的紅光。
韓暮華坐在床邊歇了半晌,兩個喜娘瞧著她沒有動靜正要提醒她要鋪床了,韓暮華就抬起臉道:“夜色已深,你們把床鋪好,就下去休息吧。”
一路上,韓暮華都沒有什麼要求,她們服侍過很多出閣的大家千金,無不是要求眾多,緊張忐忑,她們只覺得韓暮華別有不同,但是瞧她溫順,又以為她好拿捏,便看輕了她,然後瞧見韓暮華當眾撂滕妾的臉,此時被她這句話淡淡的一說,兩個喜娘竟然覺得莫名的緊張起來。
收拾好喜被下的紅棗、花生、桂圓等,喜娘恭敬把床鋪好告退。
韓暮華轉身看了一眼韓柔,“妹妹也早點回去歇著吧!我這裡有嬤嬤她們。”
韓柔瞥了眼韓暮華分不清情緒的臉,心中不甘也只能退下。
韓柔從李濂的院子裡出來,突然停下腳步,濃濃黑夜裡,即使有燈光,也驅散不了冷意。她回頭凝視著身後的院落,大紅的喜慶燈籠高掛。室內燈火通明,她緊緊咬了咬自己的唇。
她比韓暮華早一天到曹國公府,被大奶奶金氏安排到了妾室們住的小院,李濂的雖然未婚配,但是也有三房姬妾,只是都沒有兒女而已。
她被安排住在了妾室院子裡的主屋,因為她是韓暮華陪嫁的滕妾,身份要高於她們,但也只是比這些妾室高貴一點而已,與韓暮華相比。她什麼也不是。
“小婉,什麼時辰了,前院要散席了嗎?”韓柔恍若不覺的問。
小婉是曹國公夫人撥給她的丫鬟。妾室按規矩身邊只能配兩個丫鬟,而她是滕妾,所以曹國公夫人派了三個丫鬟給她,這個小婉原來是曹國公府的二等丫鬟,現在成了她身邊貼身服飾的一等丫鬟。
“回姨娘。現在亥時兩刻了,一會子前院就要散席了,散席後,二少爺就會回來和二奶奶同房。”
聽到這,韓柔心裡糾痛。
她是韓暮華陪嫁來的,嚴格來說是屬於韓暮華的財產。她除了將孃家從小照顧她的乳孃帶來了曹國公府,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帶,甚至是她的陪嫁都是韓暮華的。
今夜是李濂與韓暮華的洞|房花燭夜。她比她早一天到了夫家,卻只能住在小妾住的院子裡,新婚之夜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人洞|房,而且,她還要服飾好這個她依附的女子。想到這裡韓柔心裡一片苦澀。
按照規矩,妻子家中陪嫁的妾室。必須在大婚三日回門後,在主母的准許下才能安排侍寢,也就是說,韓柔侍寢要經過韓暮華的同意,並且要她親自安排時日。
韓柔攥緊了拳頭,瞧著李濂住的院子,主院寬敞精緻,根本就不是她住的那個小妾的院子能比的,她半張臉藏在陰影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也能住進這個院子。
小婉見她不動,出聲提醒,“姨娘,天色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韓柔這才憤憤離開。
新房裡,韓暮華打量著身邊兩個侍女,其中一個玉葉她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