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淤青,左側太陽穴處的肌膚,同樣有擦傷破裂的痕跡,頰邊一道斜落的傷,未乾的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那步履無聲之人,給了她一種不可理喻的寧神力量,她忽然收斂了自己楚楚可憐的語氣,茫然問道:“你是誰?”
身世幾番浮沉,她終是又回到了那個起點,如今雙目失明,是什麼也看不見了,包括神若給她的那隻眼睛,也折損在這一場意外中。之前那個馬幫頭目憤怒的一巴掌,將她整個人打飛了出去,額角撞到梳妝檯鏡的一角,血流出來的瞬間,視線就開始模糊起來。
再度醒來之際,眼前依舊是一大團揮之不去的黑色霧氣,光影沉沉浮浮,竟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羽樽走到她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望著那雙平靜無瀾的眼睛,眼底的顏色逐漸暗得徹底。
“是你嗎?”她忽然吐出這樣一句話,僅僅憑著一個女人可悲的直覺,臉上帶著歷盡千山萬水後的疲憊微笑,低喃,“羽樽。”
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他雙肩一震,如果神闌看得見,就該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這一刻的表情有多麼危險。
“你究竟是?”突如其來的憤怒,似乎是怨恨著她的到來,蒼白顫抖的雙手,緊握著她瘦削的雙肩,彷彿就要掐進骨頭裡。
她微微吃痛,掙了一下,輕聲道:“我是阿闌啊。”
“阿闌。”他微慨。鬆開了手,又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問的時候,語氣出奇平靜,唯有他自己知道,此際內心深處,他的腦海裡,充斥的全是那個幾近咆哮的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瘋狂糾纏,顯得倉皇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