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見多了,如今這一切做來,已是轅輕駕熟,只是每一次都會嚇得個半死。
“還真是麻煩呢。”這個蒼白溫婉的女子,有些歉意地望著她。一手攤開的白絹裡,盛開一束血紅色的梅花,驚心動魄的美麗。
“您該好好休息,保重自己呢。”小丫頭的眼淚都湧了上來。
“說的是啊,逞不了強呢。”她的神色倦怠憔悴,彷彿昨夜一宿未眠。
明清擔心道:“吐血的事,還是知會太醫一聲吧。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身子骨遲早熬不住了。”
女子苦笑道:“事到如今,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萬一被小繁他們知道了,又要憑空添一番憂慮,再說了現在就算身體不好,也不是吃藥的好時機。是藥三分毒,那種東西吃多了,只怕會對腹中胎兒產生不利的影響,到時候生個畸形兒出來,我對得起誰?”
“可是主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呀!”明清知道對方說真的,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乾著急道。
“噓。”神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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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是晏氏姐妹。姐姐晏如年在滄鎮是出了名的,如果一位總是滿面羞臊舉止嫻靜的大淑女,一開口就是一副相當粗獷的洪鐘嗓子,她沒法不出名。這也是她成日緘口羞答答的樣子的原因。而且她不止聲音粗獷,作風也相當粗獷。
神闌記得頭回打交道時晏如年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一邊摳著臉上的腮紅一邊雄壯威武地說:“像這種攙蜂蜜的胭脂抹在臉上真令人緊張,那狗屁錢三公子才舔了一下就把舌頭黏在上面了,扯了半天才扯下來——我還當陳老闆新研發的是什麼樣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