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認真!
記憶裡莫遷從未見莫清對什麼人這般認真過,那雙一向頑劣的黑眸中竟透著濃濃深情和疼惜。
這一刻他終於確定,莫清也是愛著林淺的!
夜似乎愈加濃黑,一彎殘月掛在天邊,那稀薄的銀光和雪光融在一起,籠著雪地裡相擁的兩個人。
莫清並沒注意到莫遷的馬車,自然也不知車裡坐著莫遷。
因為他一來,眼裡就只能看到林淺一人。
若平日裡以他的敏感,早發現旁邊的那輛馬車是莫王府的車。
林淺被莫清摟在懷裡,肩頭聳動,她在哭泣。
她本想推開莫清,可傷心氾濫瞬間有淚淌了出來。
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淚,尤其是在莫遷面前。
所以林淺選擇躲避,躲在莫清懷裡啜泣。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在莫清的衣衫上一一碎裂。
莫清抱著林淺,只覺她的淚帶著灼熱的溫度正慢慢浸入他的衣衫。
那一刻莫清好似被鐵燙到了般,心疼和憐惜自他肌膚一路燃燒到他的心底。
他沒說話,他知道這一刻林淺不需要言語安慰,只想好好哭一場。
莫清隨即伸手將身上的斗篷脫下,將她顫抖的身影緊緊裹住。
這一刻若能永遠定格該多好,他就想這麼一直擁著她,不放開!
什麼道德禮數,統統見鬼去吧,他就是愛她!
他倏然回首,看到了莫遷那輛華麗的馬車,還看到坐在馬車中掀起車簾向這邊觀望的莫遷,以及莫遷黑眸中的灼灼火焰。
莫清的黑眸中閃過了然。
方才內心滿是擔憂,是以沒聽清憐兒說林淺為何會在春風樓,此時他心下了然,林淺是來找莫遷的。
怪不得林淺會這般傷心,一定是看到他在青樓和別的女人親熱。
原來又是二哥傷了林淺!
二哥啊二哥,我真不明白,為何你要三番兩次害林淺傷心呢,明明你也是很愛她的啊!
當初莫清以為莫遷不愛林淺,所以便施計想要將林淺從莫遷手中奪過來。
卻不想害得林淺寒毒發作外加小產,差點失了性命。
自此,他每天活在深深的後悔和歉疚中,所以縱然深愛林淺,他也沒敢去尋她。
他想,若莫遷和林淺真心相愛,自己便祝福他們。
所以莫清只能眼睜睜看著莫遷遠赴烈國去尋林淺,他只是呆在宮裡什麼也沒做。
想愛而不能愛,也是種痛苦。
可如今當他們回到辰國後,林淺仍被二哥所傷。
二哥我已經給了你機會,這次不要怪我橫刀奪愛了!
冷冷的弦月倒映在莫清的黑眸中,映亮了他眸中的堅定。
他的目光自林淺頭頂迎向莫遷。
視線交匯,毫不退縮。
莫遷眸光一震,本以為擁著林淺的莫清看到他後,會有絲難堪和尷尬,卻不想他這麼坦然。
而且此時莫清的目光裡,滿是堅定。
這個臭小子,要做什麼?
莫清忽然勾唇一笑,他的笑容在暗夜裡很美,美的像一朵噙在嘴角的冰雕花。
埋頭痛哭的林淺自是不知兄弟倆之間的暗濤洶湧。
她哭夠了,在莫清的懷裡悄悄將臉上的淚擦乾,平復了情緒,緩緩抬起頭。
“謝謝你!”她抬眸輕笑,笑容在雪地裡淡若輕煙。
推開莫清,林淺也沒回頭去看莫遷,輕移蓮步,向春風樓走去。
春風樓裡的侍衛可能得了老鴇的叮嚀,都沒敢追出來,但那些客人此時卻都站在門口向他們觀望。
林淺迎著他們的目光,坦然地向前走。
莫遷和莫清心中同時一痛,她怎麼還回春風樓?
“小姐你做什麼?為何還要去春風樓?”憐兒趕忙追上去,攔住了她。
林淺淡然一笑:“憐兒,我已賣身青樓,自然要回去!”
她心中傷心,只覺天下之大到了哪裡都會難過,似乎唯有這春風樓的喧鬧聲才能讓她的心靜下來,讓她不至於時刻想著那個傷她之人。
何況她方才答應了花媽媽,要在這裡做幾天彈唱藝妓,怎能失言?
“小姐你賣身了?”憐兒不知林淺和花媽媽之間的約定,眼睛睜得老大,呆呆的怔在那裡。
莫清聞言眉宇一凝:“我去將你贖出來!”
“不用,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