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
想不到楚阿叔昨晚悄悄跟在後面,而二人卻絲毫不知。
想起那個情形,楚婉玉的臉色倏地變紅,神色忸怩。
“阿叔,我有幾樣東西,你看能否入藥?”丁文連忙奔回屋裡,拿來一塑膠袋的枝根、葉片和動物殘骸。楚婉玉卻與他擦身而過,進入丁文所住的客房,說是收拾房間,看看有沒換洗的衣服。
這些東西被楚阿叔拈在手中,看看、聞聞,他的神情很認真,因為中醫眼裡,連鍋灰、石頭都能入藥,丁文對這些空間內之物有足夠信心。
楚阿叔從房裡拿出一個青石頭藥杵,試圖把其中一小片的“螞蟻”殘骸研碎。但殘骸非常堅硬,以楚阿叔的手勁無法研磨許久都無法成細末,楚阿叔深感意外“咦”了一聲。
丁文暗道,怪不得葉老認定那是玉雕,“螞蟻”殘骸殼子帶著玉質的光澤,入手潤滑。
楚阿叔似乎還有其他手段,從廚房和房裡各端來一碗醋和白酒,拿了些殼子泡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堅硬的殼子在醋裡漸漸軟化,而白酒內分解得更快,把一碗白酒染成淡淡的紅色。
這東西也能泡酒
不禁想電視中某大叔的那句廣告詞,誰用誰知道,這東西能湊效嗎?
對這樣的東西,楚阿叔顯得小心謹慎,輕沾些許,許久仍在低聲沉吟:這是什麼礦物質?太奇怪了。
“阿叔,我來試試。”
丁文對此物心中有數,自告奮勇地端著那碗白酒,大口大口喝起。
這味道,嗝
酒是山村陳釀的包穀酒,入口有點兒嗆。
丁文始料未及的是,肚子裡彷彿有一團火被迅速點燃,然後猛烈地燃燒起來,那股滾熱從小腹散發向四肢。
楚阿叔見狀,倒吸了一口氣,一把搭住其脈門。
“阿叔,我沒事,回來燜睡一會兒就好,那藥方拜託阿叔了。”
但這酒湊效也太快了吧丁文一見自己異樣,當即掩掩藏藏奔回客房,“砰”一聲關上房門,背後卻傳來楚阿叔驚奇的笑聲。
在客房內。
某人很窘、很焦急:“小玉你快出去。”
楚婉玉見丁文狀似生病,來到面前探手去摸丁文的額頭,關切地問是不是生病?
丁文一把推開楚婉玉,也許用力過猛;楚婉玉被推得蹌踉,正要往後摔去,丁文伸手拉住。這時,一股滾熱衝向腦際,丁文只覺頭疼欲裂,雙手抱著頭而蹲在地上。
“阿哥,你怎麼了?我先扶你躺下,然後去叫阿叔進來。”楚婉玉用力拉起丁文,卻見丁文抬起頭的目光,狂野而炙熱,充滿了迷茫。
“藍子?藍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楚婉玉還未驚撥出口,卻被緊緊摟住,芳唇立刻被一股滾燙佔據了
楚阿叔還在廊簷下,不慌不忙地配著藥方,但不時側耳傾聽,嘴角泛起世故的笑意,見到林靜正四處喊喚楚婉玉,便讓天舒帶著她們出門去玩,省得耳邊清淨。
“主藥引被改動,可以用三葉青、皺皮蛇果或者八角蓮代替,這方子應該能變通,不要那麼呆板。”當楚阿叔按照皺皮蛇果配方的草藥都備齊,與虞翠花吩咐一聲他要出山,順便把配好的草藥送到桑家塢。
“小玉她阿叔歷來不會主動前往桑粗塢,今個兒似乎反常。”虞翠花按下心中的狐疑,又廚房裡忙開,不覺地到了晌午。
“阿媽”
聽到楚婉玉的喚聲,虞翠花回過頭來,不覺地驚呆了。
楚婉玉雙手抱住虞翠花的胳膊,嚶嚶啜啜地低泣。
梨花帶雨呢?
虞翠花畢竟過來人,一眼就看出異狀,只見楚婉玉雙頰酡紅,如胭脂凝脂;眉間眸裡凝結出一股春的餘韻,雙唇嬌紅欲滴,嘴角盪漾出淡淡的笑意,這儼然是初做他人婦的風韻。
“阿媽,阿哥他欺負我。”
這哪是受欺負來訴苦,分明來分享報喜,但女兒家畢竟害羞。虞翠花一聽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咳了一聲,假裝板起臉說要去找丁文理論,卻抬起手輕撫起楚婉玉的髮絲,憐愛有加。
女兒愛地這麼辛苦,也許只有這位當母親的知道,如今心願遂成,母女倆在廚房內土灶邊竊竊私語,不時付出幾聲輕笑。
第二三一章醉美畲村
八月中秋,畲村的習俗就興串門,其他習俗與山外的一樣。
楚阿叔被挽留在桑家塢,卻沒減少前來串門鄉親們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