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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自己都從未將已婚身份放在眼中,恐怕也沒有立場來要求我。我們各會各的*,互不干涉,也都無權指責對方。”
若是在以前,這種爭執幾乎不會發生,因為周與深從不跟我多費唇舌,但是不知為何今天卻不同,他明顯有要繼續糾纏的態勢。
“說的也是,你我之間的婚姻,在你眼中只怕形同兒戲。你又幾時真正記住過自己已婚的身份?”
他轉過臉來看著我,目光裡透著幾分失望之色,然後嘲弄一笑,不像是在笑我,更像是在自嘲。停頓了一下,他才將話說完:“也許從一開始,決定結婚就是個錯誤。”
24。第24章 波瀾再起(2)
竟然說我們的婚姻是個錯誤,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不願相信唐佳君的話,但前後聯絡起來一想,就覺得她的話已經不像是謊話。
這就繞回了我當初的疑惑,兒戲一樣的婚姻,周與深憑什麼要答應,對母親盡孝嗎?此時看來是多麼薄弱的一個理由。若他真的已經孝順到沒有原則,那又為什麼一直沒有為了母親而接納孫徵?
當年我雖然跟陳家揚在一起談過戀愛,但學生時代的感情都過於簡單,我其實並不具備鑑別一段感情的能力。我甚至無法分辨,周與深幾次溫柔待我的情況,它屬於哪種感情的範疇。也許,換作是任何人,但凡窘迫成那樣,他都會出手相幫。
其實我們的婚姻也不算錯得太離譜,因為它不過是一段名義上的婚姻而已,誰都沒有真正投入多少感情,又有什麼立場在此時擺出受傷的樣子?
我已經再無話可說,只打算推開車門下車走人。
可鎖是由中控控制的,周與深不開門,我就走不掉。
我不看他,只說:“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說下去也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開門,我要下車!”
他像沒聽見一樣,動也不動。
我只好回過頭去,看到他一雙手附在方向盤上,捏方向盤的手指骨節發白,臉色也幾近鐵青。
“好好一輛車,不會是要逼著我砸爛車窗吧?”我威脅他。現在是威脅,但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也許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嗒的一聲響,車鎖開了。
車外的雨還在嘩嘩地下,雨傘落在咖啡廳裡了。不過我也顧不上會淋雨,此刻就只想離開車子和車子裡的那個人。
如果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一份目的下的假裝,那樣對我來說,他也太可怕了。
跑進雨裡,跑過一處紅綠燈,才看到路邊的建築。
在跑去屋簷下躲雨的這一段路程裡,我只覺得胸口窒悶,有一口氣哽在那裡,憋得我鼻子發酸,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但矯情的事情我通常不喜歡做,也不會給自己矯情的機會和藉口。事情發展至此,不過是一切退回了原點,不過是讓我生出的那一點悸動的心思被打回了原形。我最初不過是想求一個棲身之所,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僅此而已。任何額外出現的感情波動,都是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所以,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都說感冒不算病,不吃藥扛上七天,差不多也就自己好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鼻涕眼淚橫流地扛過了兩天,到第三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頭頭昏腦脹,渾身燙得厲害,已經沒辦法坐起來。此時才隱約感覺到,身體狀況有點不妙了。
儘管腦子暈乎乎的,我還是沒忘記打個電話到店裡,讓助理幫我請假。
那天淋了雨,回家後就開始打噴嚏,但我完全沒當回事,開水都沒多喝一杯。年紀輕輕,平時體質也不算弱,想著總不會被一個小感冒給打倒。事實證明,我實在太高估了自己的體質。現在後悔也晚了。
唯一讓我有點擔心的是,我現在這個狀況,卻是連個能幫我買藥的人都找不到。思思還在出差中,除了她,我的手機聯絡簿中,再找不到親近至可以一呼即來的人。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受的,做人做得這樣失敗。
去不了醫院也沒有藥,但願睡過一覺之後,症狀會稍微好一些。我抱著這樣的念頭,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中。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是被人給搖醒的。
眼皮很重,我努力撐了很久才撐開,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了婆婆的臉。
她俯身看著我,臉上盡是焦慮和擔憂之色。
“玉林,你燒得太厲害了,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