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又一個個灰飛煙滅於歷史洪流,唯獨她牽著不知誰的小手孑孑而行。
日日醒來,心中不知為何悲苦萬分,好似千萬年孤獨一朝得解,卻又於甜蜜時化作永無止境的找尋和令人絕望的等待。
至此,她才明白,她魔怔了。
所謂相思之苦,不在刻骨相思,而在結果未知。
她就這樣一天天等著,等到她對他的心結盡數解開,也沒等來他的人。
…
聖誕節時,她衝破層層阻礙,運用多年來道上混的經驗,將被打扮成兔子的八個月大的風離偷偷夾帶進了特護病房。
相比於兔子,阿離顯然更喜歡做猴子,可惜差點五感盡失的蘇教授自摸上他一對兔子耳朵後就沒收過手,變態一樣有一下沒一下揪著。
風裡希見不得阿離被變態怪叔叔猥褻,剛要發火,阿離卻咯咯咯笑起來,她在心裡為阿離的詭異笑點捏了把汗,從包裡摸出來偷偷運進來的Petrus。
趁著護士不在,她蹲在角落裡偷偷開了瓶,揪著阿離兔耳朵的狐狸鼻子動了動,砸吧砸吧嘴:“波爾多的,離離,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風裡希倒了一杯,湊到他鼻子底下晃了晃,然後胳膊一收,自己喝起來。
蘇糜舌尖都要舔到酒了,被她忽然一撤,差點一把把阿離的兔子帽揪下來洩憤。
風裡希一邊小口喝酒,一邊義正言辭地:“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喝酒。”
狐狸捏著阿離的兔耳朵,讓兩隻耳朵都耷拉下來,哀求:“離離,他們太小題大做了,我也是學醫的,一杯沒事。離離,你現在不給我喝,再過幾天我可能真就一點都嘗不到了算了,就讓我在大雪紛飛的平安夜默默去了算了,你也好帶著我的遺產帶著阿離改嫁個健康人”
風裡希一口酒嗆了,一邊伸手捂住阿離耳朵,一邊伸手要去揍病床上的那個:“胡說什麼,什麼大雪紛飛?這裡是加州!什麼遺產?什麼改嫁?我什麼時候嫁給你的?”
蘇糜被罵了一頓,可憐巴巴縮了半張臉在被子下頭:“離離,你別等他了,他不會來了。”
風裡希聽了這話,手再放不下,想爭辯幾句,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