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語風趣,表情生動,魅力四射,刁鑽活潑過常人百借,比起他們,她只好算木頭。
還是糟掉的那種。
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
她是無足輕重小人物,按說不用參加。但一想到利老闆為和盛興撲前撲後,嘔心瀝血,總需要真誠的叫好聲。為表支援,只好捨命陪君子。
宴會當晚,奉旨接利老闆赴會。
“利淡妃!”她大叫一聲。
“來——”玉堂春出場般的調調。
淡妃娉娉婷婷走出來,擺個明星架勢,往門坎一靠,頭微仰,挺起胸,一副顛倒眾生的模樣兒。
她看淡妃一眼,忍不住大拍手掌稱讚道,“今晚絕對可以東方不敗豔冠群芳。”
淡妃穿一件黑色小背心,身材玲瓏浮凸,臂間掛著一條雪也似白的貂裘披肩,直垂到地上。黑色皮褲緊得不能再緊,在大腿的位置卻有大片裂紋,走動之間,黑白相對,豔光逼人而來,簡直耀眼。
最奇特的是淡妃戴的帽子,小小瓜皮式掛在額角,邊沿冒出無數幽黑羽毛。
淡妃問,“帽子怎麼樣?聽說安吉麗娜也有一頂。”
她答,“很多熱帶雨林鳥類此刻正光著屁股。”
淡妃說,“哈哈哈。”
利淡妃瘋了,穿別人的皮,把別人的尾巴插到頭上。
載著淡妃往會場趕,出了城,又開一段,進入私家路。
道路兩旁種著法國梧桐,因為是秋天,樹葉跌下來,遍地的黃葉,車開過時像衝進海浪裡,捲起的金色波濤足有半人高。
“誰的地盤,這麼有情調。”
“胡成。”
“胡成?”她動容,“利淡妃你真是出師了,胡這種規格的鉅商也被你收入麾下,任你擺佈。”
“你要死,胡可以做我爺爺。搭通天地線的是阿離。”淡妃神神秘秘,“阿離與胡拉扯著有親戚關係,都傳說他實是胡的私生子。”
“私生子?”她愕然。
“你真一團飯那樣,又不是山頂洞人,怎麼訊息如此不靈通。我以為你同他們混得好,結果比外人還不知就裡。你說你做人有什麼意義,啊?”
她也不知道,她是一團飯。
真不得了,人人也有來頭,誰還敢看誰人不起?
穿制服的僕人迎上,下了車,被請到屋內,車子另有專人去泊,但見胡府金碧輝煌,好一片繁華熱鬧。
記者湧在門口,逐個貴賓拍照。
宴會剛開始,堪稱衣香鬢影,冠蓋雲集。
感覺像是在3D影院看賀歲片,平日出現在報刊首頁的著名面孔紛紛躍然身旁,攪得人心神不寧,直擔心自己會失去控制撲上去索要簽名合照。
利老闆將她引薦給各界人物,她心驚之餘,把話題拘束在東西方飲食之優劣比較,去年年度十大天災人禍,以及朝韓對峙之前途及對國內影響等等。
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對世界也頗為認真關懷。
曲奇覆著魚子醬,小小金邊白瓷盤裝著遞上來,只有一口容量,修明只覺排場有趣。
轉頭欲與淡妃聊天,沒成想伊已上前會地產大亨去了。
水晶燈不停旋轉,她仰起臉,但覺光彩繽紛,一室璀璨,讓人有無限目眩的感覺。打從入行來就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因為總禁不住想這滿室燦爛笑臉,有多少個是真心的?
拍拍腦袋,想太多了。人生一世,所能追求的也不過是這類場合,這等風光。
環顧身邊,中外賓客數百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一半人大談慈善事業,另一半評論北野武的新片,她喝了三個威土忌加冰,不知如何加入戰團。
屋內氣氛如烈火烹油。
賓客比剛來時又要多了。總算發現幾張熟面孔,戛納女星原來也是座上客,與她遠遠的點個頭,驀地,有人把酒杯往她面前一晃,“洛修明,你讓我好找。”
是金無憂。
金無憂熊抱她。
她翻白眼。
自己為了避嫌,連招呼都不敢同他打,冒著被人恥笑吃不開的大風險,一個人學蘑菇孵在角落。金氏倒好,上來就親密無間。
也罷,破罐破摔,索性挽住大明星。
他仍然穿得無懈可擊,皮夾克配磚青色褲子,有軍裝風情。
金無憂叮囑她,“看到英俊小生,不能目不轉睛,不得與之搭話,更不許同他跳舞。”
她問,“那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