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個大三倍的院子,只是再寬闊,那也是東城,這裡雖然逼仄,可是到底是在南城。
待趙信趙括兩人安撫了左鄰右舍,迴轉之時,卻發現,趙元清不見了。
兩人待要出去尋找,外面卻敲起了宵禁的鐘聲,此鐘聲一起,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縱身而出。
宵禁之後,街上便有巡夜的守城衛士,再不許人走動。兩人出來尋人,需倍加小心謹慎。
側耳聽著宵禁聲起,蘇玉梅給陸博的酒杯添滿一杯熱氣騰騰的酒,桌上的鍋子還冒著呼呼的熱氣,下面的炭火忽明忽暗的欲要熄滅。
蘇玉梅忽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若是所料不差,今晚趙元清必會去尋聞人禮。”
陸博目光復雜的看向蘇玉梅,道:
“你可有半分愧疚?”
“因何愧疚?”蘇玉梅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博:“因我利用了他?還是因他為我傷心難過?抑或是因他為我之故家破人亡?”
文章正文 第一四七章 談
蘇玉梅看著陸博,手一伸,寬大的袍袖自她身前至身側滑過優美的弧線,她道:
“我若是愧疚了,二皇子豈不是要自殺以謝天下?”
二皇子為了搶奪權利,為了拉攏重臣,打壓不服他之人,這些年所殺,所為之事2C所殺之人,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陸博嘆道:
“手上沾滿鮮血的感覺並不好受,我不想你日後後悔。”
“報不得仇才會後悔。”
蘇玉梅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陸博定定的看著她:
“報完仇呢?你要如何?”
“報完仇啊,”蘇玉梅抿唇而笑,目光迷茫而嚮往:“我回南越城去,梅妝賺了不少銀子了,這些銀子足以讓我在南越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至於梅妝我便送與陳太太了,我著實利用她太多。”
“你就不想留下?”
陸博捏了捏拳頭。
蘇玉梅別過頭去,不忍去看陸博,誰知他卻冷笑了起來:
“你不忍看我,那麼林椘你也不忍看嗎?”
提起林椘來,蘇玉梅便咬緊了唇瓣,陸博便有些惱怒起來:
“馬上就要春闈了,林椘不參加科考了嗎?我可是聽說他要跟你一起走的。”
“什麼?”蘇玉梅一驚,便皺起了眉頭一疊聲的說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陸博的臉沉得厲害,他霍的站起身來,道:
“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陸博的私宅有許多處,就算這一處宅院也有許多院子,倒是不擔心住處。
蘇玉梅只怔怔的坐在那裡,想了許久。
翌日。
尚未卯時,陸博的一個親信便帶著趙元清來到了這處宅子,蘇玉梅得知訊息之後想了想還是打算避出去,她換上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裳上了妝遮掩了容貌便從側門出去了。
到了蓮花巷,梅嬸兒笑意滿滿的迎了出來,梅妝如今的生意極好,這一處的作坊已然不足以應付梅妝的售賣,是以早在一個多月前,陸玉璇便做主在距離梅妝比較近的西城租下一處宅子來當做作坊。
而這邊隔開的圍牆在那些人走了以後也給拆了。
梅嬸兒並不知道蘇玉梅行刺之事,一見蘇玉梅便眉開眼笑的說起了二皇子遇刺的事情:
“小姐可有聽說了?二皇子被人刺殺了,如今都沒能下的來床呢。”
蘇玉梅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跟著梅嬸兒進了客廳裡,在上首位落座,示意梅嬸兒坐在右手位,問道:
“椘哥兒呢?”
梅嬸兒謝了座,半側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她注意到蘇玉梅稱呼的變化,心中驚訝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這一看發現出了不對來,這大冷的天兒,她臉上竟然沁出了細汗來,而且臉色蒼白的厲害,她緊張的問道:
“小姐怎麼了?臉色好生難看,可有請過大夫?”
蘇玉梅擺了擺手,勉強讓自己端坐著,跟著蘇玉梅一同出來的兩個俏麗丫鬟見她不說話,也秉承著主子不開口便沒有她們說話的份兒也是閉緊了嘴巴。
“無事,不過是前些日子著涼了罷了,如今好些了,便出來看看你。”蘇玉梅說完又問道:“怎麼不見椘哥兒?快春闈了,他去書院了嗎?”
若是林椘真的去書院了,那麼梅嬸兒便會直接回答,可是剛剛梅嬸兒沒說,蘇玉梅便直覺的有些問題。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