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一間休息室是跟鋪子連在一起的,卻要從院子裡才能進休息室。
二樓隔開了兩個寬闊的小單間,萬一哪個客人之間不對付,也不用怕兩人對上一個不好拆了梅妝。
三樓除了招待更高一級的貴客,還用作儲貨,卻只存放一般的貨物與最近十日所售的梅素素親手調製的胭脂水粉。
梅嬸兒將兩朵珍珠攢的珠花兒給梅素素插上,又拿了兩根銀鍍金的釵子給她插在髮髻上。她左看右看覺得不怎麼滿意,又很神奇的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步搖來插在髮髻尾端,端詳了片刻,這才滿意的點了頭。
梅素素下了車,梅妝裡面請來的幾個小丫頭都站在車旁,見她下來,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些的上前道:
“梅姑娘,聶老闆與陳太太已經來了,在三樓。”
對外,這家鋪子都說是梅素素與陸玉璇參股,聶順佔大頭,所以這些個請來充當店小二的小丫頭管聶順叫做老闆。
梅素素點了頭,指著馬車道:
“這裡是新研製的胭脂水粉,裡面有名冊介紹,你拿去擺放好,記得與普通的胭脂水粉區別開來。”
“是。綠梅省的。”
綠梅屈膝應了,帶著餘下幾個小丫頭在梅嬸兒的幫助下將胭脂水粉拿去前面店鋪擺放。
這裡一共請了六個小丫頭,一個女掌櫃,一個男掌櫃。
六個小丫頭分別以梅花為名,為:綠梅,紅梅,白梅,粉梅,黃梅,梅子,梅枝。
女掌櫃名為梅妝,專門接待貴客所用,而這裡的一應對外溝通事宜一律用男掌櫃梅恩去執行。
這幾個改名也是梅素素的意見,一切以梅為核心,而女掌櫃的喚作梅妝也更容易讓人記住店名。
三樓上聶順與陸玉璇早已分別落座,滿屋子的丫鬟婆子之外還要隔著一個屏風,梅素素一上樓來,陸玉璇便笑了起來:
“還有一刻鐘就開市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梅素素很是不好意思的跟聶順見了禮,這方才往陸玉璇這邊過來,笑道:
“昨兒個夜裡忙的晚了些,貪睡了一會兒。”
梅素素本沒有上妝,陸玉璇這麼打眼一瞧,可不是眼圈青黑?她指著梅素素的眼圈笑道:
“快快上妝吧,別回頭讓人瞧見了,說咱們的東西不成,連你的黑眼圈兒都壓不住。”
梅素素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自有那乖覺的丫頭去拿了陸玉璇的妝奩匣子來給梅素素上妝。
這滿屋子的女子,聶順只帶了兩個貼身的小廝在那邊,真是渾身不自在,他看著中間那扇透雕如意雲紋紅木鑲瓷板刻畫八仙過海屏風,挪了挪身子,這陣仗他還真是沒見過,大概連他母親也沒見過,他素日裡往來的就算是富戶也沒有這許多忌諱,有些人家就是當家主母出來經商,了不起戴上帷帽,跟著兩個丫頭,哪兒跟這位似的?兩個穿著體面的大丫頭,身上的衣料比自己的還好,下面還有四個剛留頭的小丫頭,兩個粗壯婆子並一個看著頗有臉面的媽媽。
剛見面的時候,聶順還沒走到陸玉璇身前六尺處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還沒看清楚陸玉璇的樣貌,人就已經上來了,他後頭跟上來之後,就見這些丫鬟婆子的一陣忙碌,原本在三樓的杯盤碗碟都挪了開去,換上陸玉璇自帶的杯盞,茶葉。
就差用一個紅泥小爐在這裡用自己帶的水現煮茶了。
那邊梅素素上好了妝,又跟陸玉璇說笑了幾句,這邊聶順聽著她們的話頭,好不容易才插口一句:
“梅姑娘,不知林兄弟在哪兒?”
梅素素微微愣了愣,想了好半天才道:
“不知道啊。”
那副迷茫的樣子讓陸玉璇笑了起來:
“你們一個內院一個外院怎麼就不知道了?”
梅素素對陸玉璇笑道:
“好叫太太得知,我們那裡如今將椘大哥單獨圈了起來,便是連用飯也見不著面兒。”
陸玉璇這才想起十多天前梅素素問她找泥瓦匠來,說要隔開院子呢,便笑了笑。
聶順不無埋怨道:
“今兒個開張多大的事兒啊,他怎麼能不來呢?”
梅素素掩口笑了起來:
“瞧聶公子這話說的。若是聶公子家中不是經商的,對功名不甚看重,這會兒聶公子也不得出來,當是還在家苦讀呢吧。”
這話帶點兒刺,卻又不輕不重的,似是埋怨聶順提起了這一茬,他盯著那麼屏風忽然反應了過來。聽聞林兄弟說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