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們是由聶順與陸玉璇各選出三位可靠的家生子來,梅素素又親去買了三個十來歲忠厚老實的小丫頭,叫這九人簽了保密的條例。
這還不算,這做胭脂統共所需的幾十道工序都拆分開來,由聶順選的人,陸玉璇選的人,梅素素選的人,九人每人負責其中一部分工序,穿插開來。
這第一道工序,是聶順的人選,第二道是陸玉璇的人選,第三道是梅素素的人選,而後第四道是聶順的人選如此迴圈,縱然她們想要聯合起來拆夥,也難以保證將這個九人全都拉攏過去,若是隻拉攏其中那麼幾個,這沒到工序所費時間材料不一,而且每人中間都隔著一道工序,差那麼一個便不能成事。更何況梅素素捏著其中三人的身契,又將這做胭脂水粉中最重要的一個工序隨機放到一個人的手裡,便是她們也不知這工序與這工序當中所用的東西重要性,就更遑論回頭自立門戶了。
梅素素的謹慎讓陸玉璇有些覺得小題大做了,聶順卻是看慣了的,沒有多說什麼,回頭卻將三個丫頭的身契從母親手裡要了過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家母親耳根子軟,日後別讓那有心人攛掇了扯自己後退才是。
這些東西中,最最重要的淨臉的藥粉,梅素素卻是自己配製的,工序雖然繁瑣了一些,不過好歹現在有人幫忙,其中炮製材料一項便可交給那些個小丫頭來做,自己只在最後調配便可以了。
為著明日梅妝開張,梅素素請了三日的假,原本以為王媽媽不肯答應,卻沒想到王媽媽竟然應承的很是爽快,當然不忘從她這裡順走兩盒上等的胭脂水粉。
配好了一百瓶子的藥粉,梅素素伸了一個懶腰,為著保密,她配製這些東西都是將所有的材料拿進來配製的,等用完了再放出去,自然,這些藥粉有四五種之多,縱然有心人要去查那些材料的剩餘來猜測藥粉的配製比例也是難上加難。
連日來的勞累讓梅素素迅速瘦了下來,眼圈也有些泛青了,梅嬸兒心疼梅素素,也顧不得鋪張不鋪張了,去買了上等的燕窩來每日裡燉了燕窩粥來盯著梅素素喝下。
今日又是如此,眼見著都到亥時末了,梅嬸兒例行端來燕窩粥來給梅素素,順道催她早些安歇:
“小姐快將粥喝了早些歇著吧。”
梅素素接過粥來一飲而盡,隨即便蹭著梅嬸兒道:
“嬸子給我捏捏肩吧,這幾日可累的緊了。”
自家小姐何時如此撒嬌過?梅嬸兒那是看直了眼,想起這些日子來梅素素所有似無的變化,難不成是在南邊幾年讓小姐該了性子?可是剛回來時小姐雖然親切一些了,可到底還不曾這樣啊。
雖是心中疑慮,梅嬸兒還是將梅素素拉到床邊,服侍她寬衣躺下,便為她捏揉起了肩膀。
梅素素累的緊了,梅嬸兒按揉的手藝那自是不必說,不過片刻功夫她便昏昏欲睡了起來。
外頭的小狗不是嗚咽兩聲,若是玩的興起再叫上幾聲,秋蟬也在奮力的鳴叫著,間或再加上幾聲不知哪兒鑽來的蛐蛐的鳴叫,這一聲聲的更是催人入睡。
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遠處似乎有火光閃過,那是燭火吧?
只是為何又這般熱呢?
梅素素努力睜了睜眼,卻發現無論如何這眼睛都睜不開,可是雖然睜不開眼,她卻知道眼前火光閃爍,似是越來越近,越來越熱。
“小姐!快走!”
是奶孃的聲音。
梅素素霍然睜開了雙目,只見奶孃那雙焦急的眼,一手拎著包袱一手就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手腳麻利的給她套上衣服,趁著她低頭系衣帶的功夫,又將妝臺上的一個首飾匣子塞進包袱裡,拉著她就往外跑。
身後的橫樑呻吟一聲轟然倒地,梅素素回頭看著轉眼間就淹沒在火光裡的床鋪一時間怔忪起來。
耳邊慘叫聲聲,梅素素回過神來,再一回頭,奶孃不見了,自己站在院子裡,看著滿院子的官兵提著滴血的刀抓住一個人便砍將上去,碰到一個姿se誘人的姑娘便撕了衣裳當中凌辱
前方是母親和父親的房間,熊熊火光中,母親與父親端坐在中堂裡柔和的目光透過熊熊火光看著自己,姨娘撲倒在門邊嘶聲裂肺地喊道:
“快走!帶上弟弟快走!”
她把目光轉向了母親,母親微笑這點點頭,父親卻是張開了口,一根橫樑從房頂砸下,瞬間將母親與父親吞沒,姨娘悲慼的轉身看去,毅然決然的起身撲入火海之中
“母親!姨娘!”
梅素素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