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也是變相的給人傳業解惑,李家的如今在京城裡是有口皆碑,也不怕別人搶了自己的飯碗,反倒是多結善緣才是她的本心,更何況她這個人本就好相處,愛幫助人,所以在官媒那裡的人緣兒反倒比張氏和孫家的要好上很多。
等著李家的畫完了初加,陸宗慧照了鏡子,雖然一身大裝讓這及淡的妝容失了幾分顏色,可也看得出來李家的真本事來。
待三道妝容全部上過,最後呈現給大家的是陸宗慧那端莊典雅的妝容與氣質,她自己也拿定了主意,等著最後梅素素著實不成了,便換上李家的來給她上妝。
一上午過去,也只有三個人給她上了妝,陸宗慧挺著身子穿著禮服也頗為疲倦,讓人帶著梅素素等人去客房用飯休息,她自己則在眾人走後忙不迭的脫了禮服跟陸玉璇用了午飯。
陸玉璇這次本就是過府陪她說話來著,中午也沒走,就在陸宗慧屋子裡的羅漢床上歇了午覺。
一個時辰後陸宗慧自然而然的便醒了過來,只是神態之中仍然有幾分的疲倦,鶯兒看著那華貴莊重的禮服不由蹙眉道:
“小姐不若換件別的衣裳吧,這衣裳雖然好看,穿著也是累人。”
緙絲的衣裳雖然華貴,可是卻有些厚重了,而且這匹料子上的花紋是嵌了金絲銀線的,夏日裡衣衫單薄,這衣裳穿在身上不免覺得有些剌面板了。女兒家的面板都嬌嫩,若是仔細檢查一下,陸宗慧的身子上定會有幾道被衣裳劃到的紅痕。
陸宗慧也覺得這衣裳穿的忒累人,可是那妝容卻要禮服來襯托,她想了想,便道:
“將我前兒才做的進宮穿的大衣裳拿來吧。”
作為皇室子女,縱然是旁支,有機會也會進宮的,即便進宮的機會不多,可是這該備下的衣裳也得準備著。更何況陸宗慧如今已然及笄了,是到了說親的年齡。她們這樣的人家,親事也不是自己家可以做得了主的。
陸玉璇因著跟皇帝遠了幾層,家裡也無權無勢,沒有被惦記上。陸宗慧的婚事,卻少不得“求”皇帝與太后恩典來一個指婚了。
想到這裡,陸宗慧的眼神不禁暗了一暗,等著鶯兒將那青蓮色印染蓮花繡鳳尾竹紋的大衣裳拿來,看著自家小姐的神色不由的低聲喚道:
“小姐。”
陸宗慧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
自家小姐的心思,她這個貼身大丫鬟豈能不知?眼見著屋子裡是她們四個大丫鬟,沒有旁人,鶯兒忍不住低聲道:
“奴婢聽人說昨日二皇子來過了。”
“他來做什麼?”
論輩分,陸宗慧該當喚二皇子一聲“叔叔”只是她素來對這個二皇子叔叔沒有好印象,是以私底下提起他來不是直接喚“二皇子”便是喚作“他”。
鶯兒嘆氣道:
“還不是為著陳家的大少爺求娶小姐?”
“呸!他想得倒美!”媛媛俏目一瞪,不等陸宗慧開口,她那小嘴兒巴巴的就數落開了:“漫說陳家大少爺如今癱瘓在床,就是個全須全尾的,他如今也是個鰥夫,豈能讓我們大小姐嫁過去當填房?”
陸宗慧心裡極為明白二皇子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對媛媛的話倒是沒聽進去多少。如今的誠親王她的父親早已跟她說過了,他們這樣的人家,就是他有心把她嫁到平民百姓家,也生怕對方是貪他們家的錢財權勢,倒不如找一個沒落的王侯家裡,無權無勢的倒也容易平平安安的過這一輩子。
只是這樣想著倒是挺好,這還沒及笄呢,二皇子就忙不迭的過來為拉攏自己的手下來提親了,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鶯兒跟著道:“聽聞陳家大少爺癱瘓之後脾氣暴躁,沒兩年呢,陳家的大少奶奶便積勞成疾憂慮而死,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別的不說,就說,就說”到底是雲英未嫁的姑娘,有些話是實在不好說出口,可是一想這屋子裡都是自家姐妹,她這也是為了大小姐好,便豁出去了:“就說這陳大少爺能不能人道還不一定呢,難不成還要我們小姐守活寡不成?”
若是放在平時,幾個丫鬟早就跟鶯兒笑鬧開來了,如今卻是誰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媛媛啐了一口,道:
“這陳家也忒拿自己當回事兒了。仗著是一品大學士,主持過幾次科考,門生故舊遍天下便拿捏住了二皇子,逼迫起二皇子來了?他一個奴才,也敢!”
皇家人眼裡,這天下人都是皇家的奴僕,這一品大學士自然也不例外,是以媛媛才如此說。
陸宗慧卻是心裡有底的,這若是陳家的要求,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