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顏羽揉著下巴:“你打我做什麼?今天我又沒想拍你臉。”
“哦,你終於承認昨天是故意拍我!”
“拍都拍了,就別記著了。”
我正想拿珠子砸過去,竟是被他敏捷擒了手,他說:“我在外邊點了迷香,等他們一倒,我們就走。”說著,拿了顆藥丸給我。我想說這天下間的藥丸長得還真是都一個樣。
聽說他要迷暈那些下人,我一時還以為聽錯了,直到他又重複一遍,我才信了。天下竟有這樣拿下人玩的珠子,我驚奇道:“迷香?他們不是你家的人麼?”
顏羽扶額道:“我能不說我被賣的事麼?”
“你說出來了。”我淡定看他。看他愣著,忍不住補充一句:“你還真是人見人賣。”
“你不能稍稍安慰我一下麼?”他話說一半,我就淡然搖頭。他朝外邊看了一眼,在我榻旁坐下:“掌櫃被人收買了。從我一進客棧就看出來了,店裡的人都被換過,除了掌櫃。”
我驚道:“那你還留下來吃飯?那個時候就該走啊。”做人這麼失敗,也算是一種能力。
他嘆息:“既然他們早有準備,我們有那麼容易離開麼?我本是心存僥倖,還想著是否太久沒來,下邊的人來來去去也很正常。可後來,我故意點了一道菜,一試就試出來。”
回想一桌菜色,我試探問他:“是那盤娘娘腔的芋頭?”
他默默點頭:“我最討厭那芋頭,要是在家裡有廚子不慎做了,或是下人端了上來,他們準得捲鋪蓋走人。今天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扯了扯唇角:“不就是芋頭麼?”
“這是原則問題。”
“看來你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是啊。”
看他意味深長地嘆氣,我不禁抖兩抖。不過,他也算是機靈,當著他們面把我給拎回來,讓他們失了戒心,才有機會點下三濫的迷香。
我整理好包袱:“外面倒光了沒?”
顏羽撲到窗前一瞧:“行了,快走!”
有的時候,迷香不是萬能的,偏偏這種時候,讓我給遇上了。
雖說人倒了一地,但前後門都給關了嚴實,如果用腳踹,又會打草驚蛇。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翻過那面高高的牆。
我仰頭看了半晌,扭頭見他糾結:“顏公子,有什麼想說的麼?”
顏羽眉頭緊蹙,抬手支著下巴:“這牆略高啊。”我正要發火,他突然緊握我手腕,在我耳邊低聲道,“不要亂叫。”
“什麼亂”還沒來得及說,忽覺腳下一空,低頭看時,竟已離地兩丈。我猛地把頭轉向顏羽,見他一臉輕鬆,還有空衝我笑了一下。
雖然我武功很不濟,但判斷一人的輕功優劣還是可以的。顏羽的輕功與九哥不相上下,感知他拎我的手勁,亦是長久鍛煉出的沉穩、輕易。
落地之時,我整個人依然是懵的,兩人一齊落地仍是如同風拂枝葉。我回想初見之日,他被幾個蒙面大漢丟進草叢,如今想來,那道弧應是他自己故意飛的,且是故意飛給我看。
他分明是個高手,根本沒必要去須清門學什麼技藝,與我一路相伴,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正想問他,他卻提前湊到我耳邊:“什麼也不要問,我不會說的。”
顏羽拉著我走出巷子,可剛踏到大街上一步,即刻有十數人從天而降。我從他們的架勢就能斷定,這些人絕非左丘衍的手下。
“是殺手。”顏羽的聲音在我耳畔掠過。我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鬆了我的手,直接就殺上去。“你見合適就先跑,不必理我。”
合適?當前的情況,還能分清什麼是合適麼?
我抱著包裹靠在牆邊,見顏羽揮劍起落,銀光聚花又飛散開來。那些殺手的確近不了顏羽的身,但他們訓練有素,把我兩人圍得密不透風。顏羽武功再高,可勢單力薄,只能拖延時間罷了。
手心倏爾一暖,似有人握了過來。眼角瞥見銀光一綻,下一刻,我就被拉出重圍。
皆因同門之誼
那人拉我跑了很遠,不管我如何意圖掙脫,他的手強硬得像是鐐鎖,錮得我手腕生疼,他似乎毫不在意,直把我拖到鎮外的林子裡,方才作罷。我揉著近乎發腫的手,斜起眼睛看他,認出他的容貌:“駱塵?你,你不是在須雲峰嗎?”
駱塵目不轉睛盯著林子外邊:“我跟你們一起下山的。”
這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