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窗子向外看去,赫然發現那些負責看守的師兄師姐莫名其妙倒了一地,與他所言完全不同:“你不是說支開麼?地上那幾個是怎麼回事?”
顏羽看也不看:“哦,可能中我迷香了吧?”
“迷香!你竟敢對須清門人用迷香!不要命了!”
“你應該說須清門人連迷香也敵不過,內功實在不過關。”顏羽把包袱背到身上,我才察覺他之前已背了一個,是他自己的。他說:“管他要命不要命,我一走,看誰還追的上。有種就去明都找我呀!”
我堅持自己扛包袱,順道對他說:“沒人會去明都找你,放心。話說沒你什麼事,走了豈不可惜?”
顏羽意味深長地看我:“上回你不是要我去追未婚妻麼?我決定再追一次!”
雖然我直覺他不可能追到那個女人,但仍拍肩道:“很好很好,努力追求幸福是一件好事,所以你就不用跟著我了。不妨告訴你,跟著我,可能連命也保不住。到那個時候,你就不能追求幸福了。”
他笑道:“我與你同路。”
我走到窗前,正準備把腳跨出去:“還是別了,只怕別人會誤會你在追我。”聽他沒有回答,我爬出窗子,見他居然在我眼前站著。我扭頭去看門,被他撬開了。“門可以走,你怎麼不早說?”
“你沒問過。”顏羽理直氣壯。好吧,他放我出來算是有恩,暫且不記這個仇。
跨過師兄師姐的身體,路過駱塵房間,他居然不在房裡,也不知去了何處。不在也好,免得出來攔著。這一走,指不定一輩子也見不上了。虧我還想道個別什麼的。
本以為要自後山逃脫,誰知竟隨顏羽大搖大擺從正山門走了下去。南玄與北真一個也沒出來攔著難道須清門上下都中了他的下三濫迷香?看來這迷香質素不錯,得空就問他進貨,宮裡可以備一點,尤其是太傅講學之時,更應多備一點。
洞澤水深一日遊
須雲峰至洞澤,一路暢行無阻。我們走得不算快,但也不見南玄他們追上來。當我躊躇擔憂如何解決渡船問題時,顏羽抬手指向渡頭的一艘華麗嚇人的大船。
“你可別告訴我,這船是你家的。”雖然對大船並比稀奇,但這種可承載上百人的大船想必是頭一回出現在洞澤之上。船身是烏木所制,就算行於海上,也不怕被大浪拍散。話說這該不會真是從海上調來的吧?
“不是隻有你與家人通訊,我也有。因為上回乘小船,還給爹罵了一頓,還好在信裡,要是當面,指不定得吃一臉口水。”顏羽說著說著,便露出一臉委屈樣。
我越來越不能理解明都貴族的生活及心理世界。但不得不承認,這種大船的確比小篷船快多了,一日之內便可在木禾鎮上岸。
自從下了須雲峰,顏羽再次把錢都給穿在了身上,出示玉牌給船主的做派亦是渾然天成,估計他一輩子最會的就是這個了。那船主一見那張玉牌,竟是撲通一聲跪了地真是訓練有素啊。
我看傻了眼:“你家是皇親國戚麼?排場這麼大”
顏羽飛快收起玉牌,笑了笑:“不過是家教。”
家教?這是家你妹的教,腦子被錢砸昏了吧!他絲毫沒有讓渡頭那些人起身的意思,我有意斜視他,他居然微微一笑就大搖大擺上了船。
船離岸,我進了船艙才發覺有些不妥。踏上前廳的毯子,當即識別出它的來歷。龍紋團繡,分明是專供辰宮的貢品,只有父君寢宮才能鋪設的天錦,是尋常百姓一生也見不著的稀罕物。莫說顏羽是明都人,就算是那個蕭王也無權使用天錦,一旦用了,即會惹來一場大禍。
所以,這艘大船根本不是顏家的資產,而是王族之物,且是父君之物!
我愕然回頭,發覺時刻緊隨身後的某人已然不見蹤影:“顏羽!你給我出來!”
此聲一出,帷帳後的的確確有幾人現身,雖並非顏羽,然而也算是熟知之人:“左丘衍?”
身為禁軍統領的左丘衍不在辰宮巡視,怎麼南下到了洞澤?看他率親信在我身前跪下,握劍抱拳:“微臣參見晗月公主。”
我倒退兩步,險些被門檻絆個底朝天,有兩隻手牢牢把我扶住。我側目看去,果然是左丘衍手下的禁軍,甲板上亦是五步一人,全無顏家家僕的蹤跡。雖不知他們何時上的船,但顏羽八成給他們抓住了。難怪那個船主跪著發抖且遲遲不起身,原來是把主人給賣了麼?
“二公主,帝君有令,命微臣即刻帶公主回宮,不得延誤。”左丘衍不等我下令就起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