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正常小客棧能做出這麼多菜式,天南地北,簡直無所不能。關鍵是,都很好吃。
我吃了個半飽,見顏羽的動作實在太過斯文,難不成在須雲峰的狼吞虎嚥是入鄉隨俗。我想,大概是他家教很嚴,身邊這些下人八成會把他吃飯的舉止彙報去明都,他才如此造作謹慎。
邊上有一道拔絲芋頭,他幾乎沒動過筷子。真是奇怪了,分明是他自己點的菜,為何不吃?我提醒他:“這個要趁熱。”
顏羽悠悠看我一眼:“我不喜歡吃這種娘娘腔的東西。”
“虧你還知道什麼是娘娘腔。”
“點給你的。”
我嘴裡含了半塊芋頭,漠然看他:“我也不喜歡這種娘娘腔的東西。”
顏羽的筷子停在半空:“那你還吃?”
我笑了笑:“不吃浪費。”
顏羽忽然笑得很奇怪:“你不必為我省錢。”
我聽得是一頭冷汗,心說這顏羽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各種古怪。
其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我還是挺習慣的。在須清門莫名其妙成了廚娘,成天成天做一缸一缸的飯,實在把我噁心到了,真不知回宮後還有沒有心情給九哥做宵夜。
本以為顏羽會命人出去打聽風聲,以便兩人儘快逃脫。哪知他一吃完就躺了床上睡覺,一張懶散的面相看不出半點責任心。話說回來,逃跑畢竟是我一個人的事,自是不必拉他下水,何況他家祖先創業不易,要是為了我搞得家道中落,那可就虧大了。
就在我逃出門兩步,顏羽居然當著諸位下人的面,親手把我抓回去,說是外頭遍佈左丘衍的爪牙,出去等於自投羅網。反正好說歹說,我權衡利弊後,終是決定留下補眠。
一人一間房本該睡得安穩,我從黃昏睡到二更,之後便再也睡不著。拿著夜明珠,心念九哥的安危。窗外月色與珠子的幽光相融,居然現出另一人的模樣。那個不講義氣的人也不知去了哪裡,說不定又去種田了。
不知不覺,眼皮又有些沉重,我恍恍惚惚發現上空飄著一張臉,條件反射就一拳砸過去。那人竟然捂著臉也不喊疼,還艱難地爬到我榻旁。接著珠子的光,我定神把他看了個清楚。
顏羽揉著下巴:“你打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