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好!”
“好!”
“哈哈哈,那就請吧!”美麗的主持人笑靨如花,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我和金子光都是那種在美女面前迅速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美女請我們表演節目,那是寧可掉腦袋,也絕對不能推辭的,更何況現在我們是代表中文系的“才子”出戰,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哲學系的美女。集體榮譽感啊!
我們兩個迅速商量了一下,就合唱了一首歌——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後來證明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青蘋果樂園》這首歌當時雖然很流行,但是副歌部分卻太高,很難唱上去。我們知道我們的嗓子很一般,平常也從來沒有合作練習過,但是為了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我們扯著嗓子拼命唱,唱到最後我的心裡充滿了絕望,感到我們就像兩隻公雞在被人揪住脖頸進行屠宰前發出最後的哀嚎一般。
“唱得真好!”女主持人叫道,帶頭鼓掌。這話要是換了一個姿色平庸的女生說出來,我們一定會認為她在罵我們,但是此時我們卻如坐春風,甘之如飴。被美女誇獎總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更何況是當眾誇獎。我們寧可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歡迎中文系的同學參加我們的晚會!”大家鼓掌,陸小林給我和金子光每人塞了兩個大香蕉。並讓附近的同學給我們挪出地方來,我和金子光想也沒想就都坐下了。陸小林坐在我們邊上,說:“剛才看了你們的小品,真不錯!是你們自己編的嗎?”我們說,是。陸小林說:“我也喜歡編相聲小品什麼的。等下我就要上一個單口相聲,你們看看吧。”
陸小林的單口相聲是一個傳統段子《醉酒》。我發現他的相聲功底很不錯,甩包袱的節奏掌握得恰到好處。作為湖南人,他能夠說一口很好的普通話,而且舌頭很利索。
但是我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放在陸小林的節目上。我的眼睛一直跟著女主持人打轉,有一次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我看了一眼。我本來是個比較羞澀的人,但是軍訓中我每天和漂亮女生面對面地對視,這個科目已經訓練得很純熟,所以這次當她看過來的時候,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控制住了自己要躲避的念頭,故作深沉地和她對視了幾秒鐘。她的眼睛如瀑布下的清潭一般明澈幽深,綠波盪漾,我感到自己就如一個從船上落水的人,馬上就要淹死在裡面了。
16
陸小林下來後,我就誇他的普通話說得好,他說:“你的普通話不是也很好嗎?”
兩人互相謙讓了一番,我又問他,為什麼要表演單口相聲,而不找個夥伴來合作呢?
陸小林說,在他們系裡面,暫時還沒有找到和他愛好相同、水平相當的搭檔。
我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說:“你覺得,我們兩個搭夥怎麼樣?”
陸小林的眼睛一亮:“好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我們兩個不是一個系的,以後參加哪個系的演出呢?”
“沒關係,兩個系的演出都參加唄。”
“好,那就這麼定了!”
“定了!”
我和陸小林就如他鄉遇故知一般,喜不自勝,互相交換了聯絡方法。約定以後一起合作搞曲藝作品。我相信陸小林的想法完全是出於對曲藝藝術的熱愛和對我的欣賞。而我除了這兩點之外,似乎隱隱還有想接近那個美女的意思。我覺得自己動機不純,感到有點對不起陸小林的一片赤誠。但是我轉念又安慰自己,革命愛情兩不誤,陸小林如果真的能夠和我成為好朋友的話,不但不應該對此生氣,而且還應該好好幫助我。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陸小林本人對該美女沒有興趣。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這麼美麗出塵的女子誰能不愛?除非是個天閹陽痿。
此時我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是陳奇偉。他說:“你們家蔣瑩瑩要我來問你,怎麼送個柴禾也送這麼久?”
陳奇偉這個鳥人就是這樣,在追逐蔣瑩瑩的戰場上,明明我已經出局了,他卻仍然用從前的那套過時的話語來噁心我。我也不和他計較,回答說:“人家邀請我們參加一下,盛情難卻啊。”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們家瑩瑩唱了一首歌,已經表演完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老婆的節目都敢不看?”陳奇偉還想說什麼,臉上的表情突然凝滯了。此時他也看見了那個女主持人,定定地看了好長時間,才依依不捨地回頭來看我,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詭秘的笑容:“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
我對金子光說:“我們回去吧。在這邊坐久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