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在段王府,好像真的是我追著墨痕。
我不禁一陣後悔,大概是當時我頭腦發昏,看他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就忍不住主動表白了。而且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一個備胎可以選擇。
墨痕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臉上豐富的表情,輕搖摺扇,從容不迫,嘴角噙著三分清淺笑意,好不飄逸出塵,風流瀟灑。
他不緊不慢地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信,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有些茫然,問道:“怎麼又多了一封信,阿玄的?”
等我看清楚了落款處的人名,我的身子微僵,然後輕咳一聲,笑盈盈道:“慕容公子!我瞧瞧,他說些什麼。他找到莊若翎了,他居然忍不住去找了莊若翎?他不是要躲得她遠遠的嗎,怎麼突然去找了?虧我還尋思著怎麼幫他圓謊呢。啊,哦,莊若翎沒有回揚州,他擔心她的安危就忍不住去找了。”
墨痕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任我努力拽著那封信。不管我怎麼拽,那封信都牢牢地被他抓在手中。
我輕咳一聲,笑意盈盈:“公子,這信怎麼在你手中?”
墨痕輕挑眉,緩緩說道:“這信本來就是寄給我的。”
我的心一顫,顫巍巍地問道:“只有這一張紙?”
墨痕的嘴角勾勒出如沐春風的好看笑意,說道:“你說呢。”
他越是笑,我在心裡越是哀嚎。慕容嵐啊慕容嵐,你找到莊若翎就找到她唄,為什麼你的人生觀、價值觀等等三觀俱毀。
墨痕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將我攬入懷中:“傾兒,你不想看看慕容嵐寫的其他東西?”他從袖子中又掏出了另外兩張紙。
兩張?兩張?為什麼有兩張?我對著慕容嵐絮絮叨叨了這麼多?
我的嘴角勉力勾勒出笑意,沒等他開口,就噼裡啪啦地說道:“公子,你不知道,之前疏影是想刺殺了徐洛颯後自殺的。經過傾兒的一番勸解,她才願意給小公子一個機會。那小破孩,我教了他這麼多,唯獨沒教他善待身邊的女子,他就一點也不懂女兒心。”
“還有還有,徐夜溟打算等徐洛颯去世之後再動手,徐洛颯的身子撐不過這個月底了。”
“夜溟自小聰慧,有他在,尹清霖一時半會兒動不了葉凌國。”
“輕羽騎現在歸林御齊指揮,林御齊不敢對嶽州怎樣,畢竟那裡埋了祈嫣”
我還想絮絮叨叨說下去,但墨痕凝視我的目光,讓我的腦子短路,再也說不下去。
他如星夜般璀璨的眸子倒映出薄薄的碎光,那碎光中,只有我。
我訥訥地,不覺間已經將實話說出了口:“我承認我之前就喜歡上你了我本來想,我死了之後,再讓慕容嵐告訴你的誰知道”
誰知道命運如此眷顧我,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
他的眸光清清冷冷,微涼的指腹撫摸過我的唇,聲音沙啞地念道:“傾兒。”
我被他所觸碰的地方像被火燒過一樣的炙熱,我在他身邊躲不過他溫柔的眼神,只是傻傻地沉淪在他的眼眸中。
就在他的吻即將落下來時,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傾美人~過來吃飯,過來吃飯~”
我循聲望去,不遠處的那位男子,身形修長,黑色的長髮中有一縷是酒紅色的,嘴角輕輕勾勒出的邪魅的笑容,風流不羈,他眸光溫和,沉澱著星辰般耀眼的光芒。
墨痕輕挑眉,聲音淡淡:“侯公子,你死賴著這裡我沒意見,但希望你能提高一下自己的眼力。”
我忍住嘴角的笑意。能讓墨痕說話說得這麼不客氣,殤離的功力增進不少。
我抓住墨痕的袖子,笑意盈盈:“公子公子,我們去吃飯吧。”
墨痕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意圖伸向他袖口的手。他笑得清雅,伸手將我的髮絲拂至耳後,溫柔地說道:“傾兒,以後想做壞事,不要喚我公子。”
我訕訕地收回手,哭喪著臉,任憑墨痕帶著我走向殤離。
我只知道,這一輩子都要被他牽制住了。
那從未說出口的喜歡,從未說出口的想念,從未說出口的離不開,都已經由那封信,傳達給了他。
我們兩個人,從來都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就能心領神會。
但墨痕,我還是想要親口告訴你。
我與他十指相握,踮起了腳,靠近了他,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墨痕,我喜歡你,傾祤喜歡你。”
他的身子微顫,側過頭,眸子中倒映出我的身影,他唇畔浮現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