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她。
墨痕神色清冷,白衣翩翩,他俊逸瀟灑,他飄逸出塵,他淡淡地看著我,眸光如墨淵般幽深複雜。
“詡兒,我知道你將汐筠視為知己。”若霜聲音淡淡,“但是,祈嫣是鳳棲國人,嶽州死傷無數,都是因她而起,她必須給嶽州一個交代。”
交代,交代。我心下淒涼。我聞言不禁笑了出來,拔出了劍,直指他們,目光冷然:“嶽州之事,不是因祈嫣而起,是因我而起。你們要殺祈嫣,先殺了我。”
我遠遠看到那個熟悉的神秘女子,她的手壓住了林御齊的肩膀,林御齊動彈不得。
“詡兒,”若霜眸光一沉,冷冷道,“你沒有武功,與我們作對好比螳臂擋車。”
螳臂擋車,我覺得心中蒼涼。數年之後,我不過是依舊無能無力的那個人,劍光冰冷凌厲,但我知道,自己若真的對戰,必敗無疑。可我固執地站立在那裡,不願移動一絲一毫。
“詡兒,你真傻。”耳邊是輕輕柔柔的笑聲,我轉頭,祈嫣已經來到我的身側,柔柔的目光如水般溫暖,一絲紅色的光芒在周身緩緩流動,烏黑的秀髮在風中也溫柔地飛揚,拂過秀美清麗的容顏,美得攝人心魂。她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長髮,就像那三年的沉睡中一般。
“傻?”我對著她輕聲笑了起來,眼眶卻微微溼潤,“傻的那個,究竟是誰。是誰等了我三年,卻用這種結局來與我辭別。你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因我而死,詡兒,做不到。”
“因你而死,”她呢喃著,目光看著我,淡淡笑道,“傾祤,你想起了多少?”
“你,只有你。”我定定地望著她,眸光悲傷,“我的執念是你,我的虧欠是你,祈嫣,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在我們離別了三年之後,獨自離去。連讓我看著你活下去的機會也不留。”
“活下去”她嫣然一笑,無盡蒼涼,“傾祤,你想起了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我虧欠的,不止是你。”
“你從來沒有虧欠我,是我欠你的。”
她握住了我的手,笑意清淡:“那你我,兩清了。”她眸光輕柔含笑,倒映出我的身影,“你為我而來,我能在幾年之後還曾伴在你的身側,你對我的執念,你對我的思念,你能背棄所有人唯獨為我。謝謝你,傾祤”
“祈嫣,你想做什麼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局?”我含淚問道,撫摸上她的臉,將臉埋入她的懷中。
“傾祤,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她輕聲笑道,“你願意,成全我嗎?”
我無聲地將她抱緊,只是說道:“祈嫣,我很想你。”
“我也是啊。”她柔聲回答。
我的身體一點點向後退去,我被祈嫣推向了墨痕,他伸手將我攬住,緊緊地禁錮在懷抱中。我無力掙扎,只是看向了那裡對峙的數人人。
那時,他們一起長大,並肩作戰,嬉笑打鬧,此刻,他們劍拔弩張,面色冷然,以命相搏。
“開始吧。”祈嫣輕輕開口,淺淺地笑著,指尖微動,一根翠綠色的笛子在空中閃現,沐浴著朝陽,披著金輝。我甚至不記得,這把笛子是何時被她要了過去。
若霜拔劍飛身上前,水欣踉蹌著不斷後退,用手死死捂住嘴。
“不不”林御齊掙扎著要動彈。
從知道祈嫣跳下懸崖開始,從看到汐筠與林御齊兩情相悅開始,從祈嫣執意而為開始,我便該知道,她口中的虧欠是誰。
是誰為她縱身跳下懸崖,是誰為她飽受失憶之苦,是誰讓她此生有所羈絆,那是南平世子,那是林御齊。
“要結束了呢。”她仰著頭,擁住那根笛子,呢喃般說道,唇邊是甜美天真的笑意。
我不忍去看她。那記憶中狂傲不羈的紅衣女子,浴血於戰場中,纖塵不沾,她的劍,在我手上,她根本無心戀戰。
林御齊的身子猛然間一震,霎時,光波流動。他剛毅的臉上閃過決絕的傲意,那刻,他生生地逼退了那神秘紫衣女子。
水欣訝然地看著他,而我,只是冷眼看著這意料之中的景象。
“住手!”他怒喝一聲。
若霜的劍,在那一刻猛地一震,那劍轟鳴著刺入祈嫣的笛子,直穿過去,正中胸口。那一瞬間,琴化為紛飛的碎片,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祈嫣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明澈溫和。
“祈嫣!”林御齊飛上去險險地接住柔若無骨的身軀。天空中瑣碎的紅色光斑撒落在他們身上,猶如嗜血殘陽。
“祈嫣為什麼!”林御齊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