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之時。
每當夜幕降臨,這危崖之上,便只剩她一人,身處絕頂,狂風呼嘯肆虐,日星隱耀,山嶽潛形,即使人在那石臺之上,將被褥裹滿周身,整個身子蜷起來,緊閉雙眼,縮成一團,仍是感覺心頭寒意連綿,額上冷汗涔涔,生怕一睜眼,就是數不清的妖魔鬼怪立在面前,張牙舞爪朝自己襲來!
第一夜,便是心驚膽戰,哭得死去活來,現代所學的一切科學知識,在這個時候,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哭過之後,嘴裡念得更多的,卻是南無阿彌陀佛,自己與自己做半宿的思想鬥爭,甚至是背誦詩詞歌賦,高唱凱歌進行曲,總之弄出極大的聲響出來,給自己壯膽,臨近天亮,洞外隱隱透出光亮,才放下心來,沉沉睡去。
第二日秦易之過來送飯,對她的聲嘶力竭,很是心疼了一番,一再詢問,她不想被嘲笑為膽小,隨意搪塞了過去。好在多幾日之後,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再加上自己想出了措施,白天加緊練習內外功夫,身心俱疲,累個半死,晚上便是一躺在榻上,就睡得死沉,自然也就不再畏懼了。
也正是因為一個人的緣故,晚上睡覺敞開了胸懷,徹底放鬆了束縛,又是好一陣不曾仔細看過自己的身子了,這靈山之巔的水土還真是養人,肌膚愈發柔膩細緻,散發著珍珠般的光輝,胸前的小籠包又鼓起一些,只怕是平日裹得太緊的原因,竟是隱隱作痛。
想著現代的按摩手法,雙手上去,輕柔摩挲起來,一炷香時間過去,只覺得血脈通暢,胸口生出微熱感覺,舒服了很多,由此,每晚入睡之前,都是解了衣衫,自行按摩一陣,方才入睡。
不知不覺,便是數日過去。
這一日黃昏,輪到秦易之來送飯,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她坐在洞口,望著那天際出神。
夕陽西下,餘霞成綺,纖細身影靜靜端坐,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與周圍的景色相映成輝,靜謐如斯,宛若畫卷,好一名俊美少年!
他也不出聲,輕輕走過去,一隻手掌拍在她的肩上。
“二師兄!”凌宇洛側頭看見是他,歡喜站了起來。
秦易之寵溺揉了揉她的頭髮,問道:“方才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凌宇洛微微嘆氣,道:“我看那蒼茫遠山,倒是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來,”與他並排而立,舉目遠眺,吟道:“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
“我們小洛很有才情呢!”秦易之眼睛一亮,不覺驚喜道:“小洛,你在這山上,也別荒廢了學業,再過幾年年紀大些,可以去考取一個功名,爭取立足朝堂,前程無量”
凌宇洛搖了搖頭,道:“比起那廟堂之高來,我卻是更喜歡江湖之遠,侯門一入深似海,我這無拘無束的性子,哪裡能待得住?”
秦易之呆了呆,好半天,才挑眉道:“幾日不見,你說話都變得深沉了,都不像是我熟識的小洛了”
凌宇洛瞥見他有些驚愕的眼神,回過神來,不覺好笑,初初上山那時故意裝憨作傻,而現在自己在這危崖之上獨處久了,看多了遠山蒼穹,心思鎮靜,說話做事有些變化,也不足為怪。
對他的疑惑,並不回答,小手伸出,便是去接他手中的籃子,笑道:“我早餓了,給我看看,這回又是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小饞貓!”秦易之笑著在她頭上敲了一記,隨即又是在她頭髮上大力揉弄一陣,惹來她狠狠瞪眼過去,脫口叫道:“二師兄,俗話說男人頭,女人腰,都是不能隨意碰的!”
“是麼,那好,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摸你的頭了——”話聲未落,她只覺得腰上一緊,卻是他壯實的手臂環了過來,摟上她的柔弱纖腰,擁著她朝洞內走去。
“你”凌宇洛低呼一聲,被他大手一觸碰,腳上發軟,又羞又喜,卻聽得他笑道:“你反正不是女人,我以後不摸你的頭,改為摸你的腰,這樣總沒問題了!”
哎,這話說得,自己把自己給套了進去!
不過,被他輕輕擁著,這樣的感覺還真是不壞,心兒雀躍,滿面歡喜。
正當偷笑之際,又覺他手指在自己臉頰上輕撫一下,低語道:“枉我和老三老四成天擔憂,幾回在師父面前求情,想讓你早些歸來,不過這每天過來,都覺得你氣色一日好過一日,越來越好看了,難道這石室之中,還有什麼養身的物事?或者,你是見不到我們幾個,反而心情大好,心寬體胖不成?”
正說著,瞧見那柔滑細膩的小臉,象才剝殼的雞蛋一般,又忍不住在上面掐了一把,口中叫著:“小洛,你的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