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想。
好像那樣就可以當做是,其實一切都壓根兒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好像那樣就可以偽裝出,其實一切,都還能夠來得及的樣子。
不,不。來得及,來得及肯定是來得及的。只是
就算是習慣掌控,也從來都是隻手遮天的黎唯哲,這一次,也不得不承認,除了在物理上那些非人力所能變更的事物以外,在明明是最為脆弱的人心世界和感情生活裡,也有非常非常多的東西,他永遠,永遠,永不能及。
比如他不能讓時光倒流,不能讓破鏡重圓,不能讓傷害不見就算可以讓傷口癒合,也終免不了傷痕累累,全在心間。
他的確是可以來得及補救很多很多別的東西,他也確信他們日後還會有大把大把漫長至一生的流年歲月,然而那些已經造成的痛苦,已經浪費的時間,無論他怎麼做,怎麼努力,卻都再也,再也,補不回來了。
正如有些東西不能夠回頭,同樣,這世間也有別的另外一些東西,一旦停在了哪裡,就再也,無法繼續往前走。
那份由自己親手贈與的傷害與羞辱,已經被永遠地留在了這座監獄裡,扎地生根。連帶著莊景玉那時的痛,那時的苦,那時的怨,那時的恨。黎唯哲非常好奇並且心疼,那時莊景玉一定有過的痛不欲生;可是忽然間他卻又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膽小無能的懦夫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敢去深究那些,血淚滿眼的細節。
一切都顯得那樣矛盾而糾結。但唯一毫無疑問的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苦吃。
除了補償他,珍惜他,愛他更愛他黎唯哲想不出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
兩個小時後黎唯哲終於離開,留下兩室,滿房的菸蒂,與灰燼。
大年三十兒的晚上,傳統觀念深入骨髓的莊景玉,是必然要和家人一起看某臺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