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3 / 4)

怎麼也暖不了那人周身的冰寒。

可當一對眼目落在那凝白膚色上的刺目瑕疵之時,手指卻還是顫抖了,她只覺得心都被抓在了一起,那猙獰躺在男人胸口之上的疤痕,她怎麼會忘記了,是她

淚水再也忍不住一路而下:“祁銘琰,起來,你起來啊”錯了,都錯了,可你怎麼能這樣躺著,你該吶喊,你該恨啊?

微涼而無絲毫溫暖的胸膛沾了淚痕,也沾了另一人的一腔情濃與悔恨。

沐清漓不知道自己的心丟在了哪裡,她只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陪伴,陪伴那個始終不願意睜開眼的男人。他不吃不喝,她便也不吃不喝,只要是他要用的藥她也皆會親嘗,她要贖罪,她要當著他的面說一句:對不起。

“祁銘琰,你說過要帶我看十里雲海,我想去,我想和你看”輕撫著身前仍舊毫無所動的人,沐清漓音色啞然。緊緊抓著榻上之人的手掌,不再放了,這次絕不會再放了。

可她的心願又豈能圓滿?

昏昏沉沉的世界,她看到了景闌,也看到了那個應該還在床上躺著的男人,景礫,曾經好像有一個十幾歲孩童和她說過一句話,那是一句被時間隱藏了的話。

一片開的很茂盛的牡丹,她因為貪玩,便進了牡丹園戲耍,像一隻喜愛花蜜的蜜蜂,每一朵都要伸鼻子嗅嗅,甚至還張開唇瓣忘情的咬了一口,感受著那花瓣入口的清甜,美的卻是整個心房。如飛在雲端,回神時,便見一個錦袍面白的孩子迎光站著直直看她,她一時氣惱,便揚眉嗔他:因何這樣看著我,你是什麼人這樣不知道禮數?

那時的她總像一個穿梭在花間自由自在的蝴蝶,那樣毫無約束。

他微怔,露了意思尷尬,然後便是唇齒開啟,一對眼睛漆黑如墨色,他說:祁銘琰,我叫祁銘琰,你景礫,可以叫我,景礫。

言落,那人便跑了,對啊,她們在很早以前就見過

眨眼間孩子成了一身藕荷色錦緞長袍的高大身影——祁銘琰,她喊他,可他卻不回頭,只一味的向前,她想抓住他,他卻一直走,一直走,她拼盡全力也還是追不上,她想要告訴他,她是沐清漓,她想要告訴他,錯了,一切都錯了,她想告訴他,她不逃了,不躲了,她還要告訴他,她喜歡他。

“祁銘琰祁銘琰!”

“娘娘。”宮人的輕喚,讓神色恍惚的沐清漓找回了清明,只那清明才回歸,一對水眸便張了開來,空落的手掌,空落的龍床!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身前的人,一顆心亂了個全:

“皇上皇上呢!皇上呢!”

沐清漓慌亂的跑出內殿,腳下是急促的,眼目中是數不盡的不安,找到,她要找到那人,那是怎樣的一種慌亂,她的景闌,她的景闌就是這樣的,夢裡,不管她怎麼喊他都不回頭,不管她怎麼追他都不看她,而後便是——永別,他徹底的離了她的世界,再也回不來。而今,那人也要離了她嗎?又要只餘她一人嗎?

可當一顆焦灼動盪的心,看到那隻著一件裡衣披散著一頭墨髮的男子時,她卻覺得呼吸都窒住了。

他就那樣獨自立在正殿的大窗下,出神的望著滿天的雲霞,屬於白日裡的最後日光泛著血色印紅的是他整個虛無的身子。彷彿一種祭奠,更似要將什麼全數刻印在腦海中一般,他就那樣隔離了這個世界,以至於她的到來也未能打擾了他分毫。

“景礫”沐清漓伸手將那消受羸弱的身子抱在了懷中,臉頰感受著他略微僵硬的脊背傳來的微涼,還活著,他還活著。只需這樣一個認知,安撫的便是全部的心神。

祁銘琰睜著一雙眼睛沒有動,景礫,那一聲景礫攥起的又是他怎樣脆弱的心房。那些已經漸漸走向衰竭的跳動。

“是我,都是我的”

“清漓”

淚水劃過沐清漓的臉頰透過那上等的絲綢燙了男人的脊背,她想告訴他,她錯了,她想求他原諒,可那人卻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她要說什麼,他怎會不知,轉身將那不停顫抖的身子抱在了懷中。屬於她的清漓,屬於他的溫暖。

這樣一個擁抱,一聲出自她口的輕喚,他盼了多久?可,他又要怎樣甘心,上天是多麼可笑,不該是這樣的時候,最不該的便是這個時候不是嗎。

“都過去了,只是傷了,又不會要命,你擔心什麼。”失了中氣的音律,割的又是誰的心?

帝王醒轉,歡喜了眾多人的心神,前朝因多日不見帝王朝政而亂了的眾臣也得到了安撫,不問因何,至少知道天子在康復便是好的。又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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