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顯然是沒有料到這一轉變,都是大吃一驚,只是毓皇后後快便又恢復冷靜,淡淡一笑道:“竟是如此?莫非宗正身上的密函有假?”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如何應聲。
看恭叔源的意思,那密詔定時睿晟帝親筆所寫假不了,畢竟他是看著睿晟帝長大的,更是睿晟帝以前的授課先生,他對睿晟帝的筆跡與習慣最為了解。
換言之,今天這一切都只是毓皇后與左相的一個陰謀,本欲將蘇夜涵拉下馬,卻怎奈睿晟帝竟還留了這一手。
蘇夜澤心下翻江倒海,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夜涵,見他的眼底劃過一絲陰沉的殺伐之意,不由心下一驚,又將目光一向蘇夜洵。此時蘇夜洵儘管面上依舊冷靜淡然,可是蘇夜澤還是看得出他的心已經有一絲慌亂,眼中有不可掩蓋的焦躁。
他們兄弟幾人自是都已明白,毓皇后的野心與陰謀終於浮現,並且敗露了。
毓皇后回身望向蘇夜涵,原本強撐起的笑意在看到蘇夜涵嘴角的殘冷笑意之時,驟然凝滯在臉上,而後在眾人的驚詫之中,只聽他朗聲緩緩而道:“皇后娘娘與左相捏造虛假傳位詔書,迷惑人心,謀亂朝綱,將他們拿下,容後重審。”
那語氣淡然而輕緩,神情漠然,不帶一絲怒意,可是任誰都聽了都只覺一陣涼意颼颼。
“卑職領命!”不知何時冷天月已經出現在人群后面,只等著蘇夜涵一聲令下,羽林衛便迅速出動,衝進殿內,眨眼間便將毓皇后與毓古騫二人團團圍住。
對於二人的震驚與怒目,蘇夜涵視若無睹,側身向蘇夜洵望去,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對,蘇夜洵的眼中只有漠然,至少,他只讓別人看到他的漠然。
毓皇后沉沉呼吸,狠狠瞪了蘇夜涵一眼,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無意間,她一眼掃過靜立一旁的紹元柏,看見他嘴角的沉冷笑意,心下陡然一驚,那種恨極的眼神,讓她突然想起蘇瀠湥Ю矗�牡酌揮欣吹囊徽笮幕�
【二百八十五】伏雨朝寒愁不勝
傍晚時分狂風驟起,雨勢漸來。果然,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雨滴便落了下來,打在面板上,冰冰涼涼。
信陽宮,玉照軒。
獨處一處,僻靜冷清,宮門處積了雨水也不曾有人及時清理。入夜時分,這裡靜謐死寂,如同一座死城,冷宮的氣味十分濃重。
遠遠地看見那道,走近的身影,站在門外的宮人大吃一驚,連忙擱下手中的傘上前行禮,卻被他揮手阻止,腳步直朝著玉照軒而去。
“王爺。”玄蓉顯然已等候多時,一見蘇夜涵就上前簡單行禮之後,領著他往裡走去。
蘇夜涵面色淡漠,問道:“她怎麼樣?”
“過來之後便一直坐著發呆,一句話也不說。”
“呵,發呆”蘇夜涵挑起嘴角清冷一笑,“她只不過是在想,她究竟是在哪一步出了問題。”
談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屋內,果見毓皇后正靜靜地坐在榻上,看著手中的書冊怔神。聽得進屋的腳步聲,她稍稍側身看了一眼,繼而鳳眸緊蹙,不由得站起身來。
蘇夜涵走上前,靜靜看她片刻,“母后。”
“哼哼”毓皇后連連搖頭冷笑,“這裡沒有別人,你也無須跟本宮來這一套,直接說吧,你想把本宮怎麼樣?”
蘇夜涵冷眉驟然一擰,從懷中取出幾樣東西放在岸上,“兒臣只是想問母后幾件事情。”
毓皇后側目望去,目光觸及他帶來的東西,先是不解地愣了愣,待她明白過來時不由一驚,眼中有一絲心虛劃過。
蘇夜涵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修長手指在幾樣東西之間來回晃動,最終落在一枚精雕的碧璽上,這塊碧璽他們兄弟幾人都有,乃是當年樓妃娘娘所送。
“母后可還記得這碧璽?”
毓皇后移開目光道:“記得。”
“那,母后可還記得送兒臣這個碧璽之人?”蘇夜涵目光陡然一冷,那冰冷的語氣聽得毓皇后一愣,神色頓然沉了下去,沉默片刻,而後道:“記得,本宮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會忘了樓姐姐。當年她對所有人都很好,對本宮亦是寬厚和善,本宮自然不會忘記。”
“是麼?那母后可還記得,樓妃娘娘是如何病逝的?”
他清晰地看到有很好的肩微微一抖,豁然抬頭詫異地看著他,“你”然後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蘇夜涵身上那股沉重的壓抑感,讓她有種莫名的驚慌,再次低頭將案上的東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而後她竟突然挑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