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真是好氣度,竟然會自己躲在後方,放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前來陣前,替你誘敵!”
蘇夜渙心中狠狠一沉,面色卻不見有變化,冷冷一笑,道:“江公子過獎,比之江公子,本王自愧不如,竟然狠得下心,對自己的妻子都下得了手。”
“你”江祿碰了釘子,不由語塞,頓了頓他恨恨問道:“香雪為何會在你軍中替你做事?你是不是威脅了她?”
蘇夜渙俊眉一皺,俯視著江祿道:“威脅?本王從不屑以欺騙威脅一個女子來贏得勝利,本王不過是告知了她一切的真相,說起來該是她恨透了你們父子,才會冒死前去誘你出城!”
說罷看著江祿憤怒卻又被人戳中痛處,無法辯駁的表情,冷聲道:“帶走!”
而後他調轉馬頭,領著部隊朝著軍營走去。
臨時修建起來的監牢裡,三個人被嚴加看管起來,便是炎圖、江峰以及今日剛剛關進來的江祿。對於這三人,銀甲軍可算是恨之至深,看起來不曾有絲毫大意。
葛邏祿使者雖未明說,卻暗示了熾俟阿宗莫的意思:若是炎圖還活著,還請渙王能將人放回,畢竟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受了江氏父子蠱惑。
蘇夜渙笑容冷得刺骨,站在炎圖面前,冷冷道:“放了他?哈哈”
這著實是個可笑的笑話。
炎圖也算是葛邏祿有名的守將,此次若非他和祈卯使用苦肉計,辛苦演了這麼久的戲,又怎能這麼快就攻破離石城?放他回去就等於是給葛邏祿留了一名大將,他們當他蘇夜渙是個傻子麼?
祈卯看著蘇夜渙沉冷的臉色,似已猜到了他的心思,低聲問道:“王爺,這炎圖”
蘇夜渙冷眼瞥過,故作沒有看見炎圖在眼前,踏腳朝前走去,“攻城那日,炎圖將軍與我軍將士發生衝突,混亂中我軍將士不慎失手傷了他,不治而亡了。”
祈卯看了看蘇夜渙的背影,道:“末將明白了。”
蘇夜渙並未回頭,只是在嘴角揚起一抹殘冷的笑容,全然不顧身後隱約傳來的掙扎聲,自顧朝著前面走去,直到走到江祿面前才停下腳步。
江祿抬眼看了他一眼,卻也只看了一眼,隨後將頭扭向一邊,態度漠然。
蘇夜渙不由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現在根本不想見到我,不過有一個人卻很想見你。”
江祿冷冷道:“我跟你們是不能共存的敵人,誰會想要見我?王爺就莫要開玩笑了,若是閻王爺想見我,我江祿絕不會皺一下眉。”
“閻王?哈哈”蘇夜渙笑了幾聲,“你差點要了人家的命,人家還這麼掛念你,難道江公子就一點感激或者愧疚都沒有?”
聞言,江祿突然神色一緊,睜大眼睛瞪著蘇夜渙,“香雪現在怎麼樣了?你究竟把她怎麼樣了?”
蘇夜渙卻不再搭理他,扭頭走出了這間牢房。
江祿卻越來越焦急,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吼道:“蘇夜渙,你把話說清楚,香雪她到底怎麼樣了”
突然他話音一滯,一道身影緩緩入內,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腳步。頓了頓,她伸出手緩緩掀開罩在身上的披風的帽子,露出她的臉。
江祿怔怔地看著,“香雪”
墨香雪抬頭,神情出奇地冷漠鎮定,看著江祿的眼神清淡而冷酷,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江祿焦躁的情緒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回想著蘇夜渙說過的話,再看眼前墨香雪的神情,頓然就猜到了些什麼,不由悽悽笑開。“我明白了,你果真已經投靠了蘇夜渙,你們聯手了。”
墨香雪眉角微微一動,冷聲道:“我哈拉族從來都不曾背叛過天朝,又何來我投靠渙王這一說?”
“我”江祿一愣,說不出話來。
墨香雪繼續問道:“所以,那些都是真的?渙王告知我的那些,是你和你爹背叛天朝,卻拉著我哈拉族做墊背?”
江祿道:“他都已經告訴你了?那你”
墨香雪道:“渙王已經答應了我,我親手殺了你們父子,證明了我哈拉族的清白,渙王回京後就會向皇上奏明,為我哈拉族洗清冤屈。”
聞言,江祿怔怔地看著墨香雪看了許久,想了想,而後突然“撲哧”一聲冷笑,他低下頭,從下往上一點一點地打量著墨香雪,看著她身上穿著的天朝服飾,精緻而華貴,明顯是好手精心做成的,心底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他道:“蘇夜渙一定對你很好吧?”
墨香雪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