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要貿然靠近皇宮了。蘇簡,隨我來吧!”他說著牽起蘇簡的手,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穿過幾條巷子,繞過一棟大宅,推開一扇小小的木門,就進來了一個幾近荒蕪的院子。
蘇簡一看傻了眼,這,這,這不是原先的侯府花園麼?她還記得剛來那幾日,正痴迷自己老爹的兵事筆記,還在這花園裡比劃過陣法,因此還得了蘇觀海老爺爺的賞識。
是了。就是這裡,那花園亭臺猶在,只是就這麼一兩年間,就已經荒廢的不成樣子,雜草叢生。永熙帶她來到那假山一側,對蘇簡說:“簡簡。我須將你的雙眼矇住,這密道里,到處安排了惑人視線的機關,我怕你,受不住!”
哦,原來到蘇家老宅來是為了走這密道啊!蘇簡登時想起了初來這個時空的時候。她與永熙的初遇,就是在這裡。只是那時一點都不浪漫,反而刺激的很,因為有恐怖的陰衛將利刃駕在自己頸上
時間就是這樣爬過面板的啊!永熙為蘇簡蒙上雙眼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這樣不著邊際地亂想著。那時候,她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初見的這名男子會是自己傾心的良人。永熙冰涼的手指觸碰在蘇簡的面頰上,感到了蘇簡面孔在微微發燙,永熙的手就一頓。蘇簡能夠覺察到永熙的氣息微微急促起來。也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著。
良久,永熙緊執了蘇簡的手,緩緩地開始走了起來。蘇簡能夠聽見門軸轉動的聲音。她目不視物,心下難免惴惴,但是感覺著永熙手上傳遞過來的溫度,她又似乎有了勇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永熙突然開口問,“簡簡,你相信我麼?”
“我相信你——”四個字不假思索地脫口出,自然無比。
永熙再無言語,帶著蘇簡繼續走過長長的甬道。有時她可以嗅到甬道之內那種潮溼的空氣,似乎兩人正在地底穿行。但是這種氣息絕對沒有**的味道,似乎空氣還挺清新,一定是有人日常維持的結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永熙帶著蘇簡上了數級臺階,又連著下了數級。他在蘇簡耳邊說:“好了!”另一隻手為蘇簡解下了遮眼的布幅。永熙話音剛落,一個焦雷也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人——”
蘇簡嚇了一跳,她被矇眼的時間長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了周圍的狀況。此時永熙與她正立在御花園中,也就是當日李銀笙與蘇簡長談的那座涼亭之下。面前那個緊緊繃著臉的銀甲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雲麾將軍石琅。
不久之後,永熙與蘇簡被帶去見小皇帝。當蘇簡在勤政殿見到文衍時,她忍不住一陣鼻酸。
文衍一身甲冑,端坐在勤政殿之上,即便是此刻還是在看書。他身後,擺了一大摞奏章,卻顯然是已經批閱過了的。這幾日皇城被圍,臣子無法進宮,怕是連奏章都送不進來。蘇簡進殿的時候,黃立正對文衍說:“皇上,用午膳的時候到了,皇上多少用一些吧!”
文衍應了一聲,從靴中掏出一柄半尺長的銀刀,將送到他面前的瓜果生剖開,切成幾塊,看銀刀無異,這才放心,就將切開的生瓜果胡亂塞進口中,大口大口地嚼著。他頭也不抬,隨口問道:“老黃,今日太皇太后那裡怎麼樣?”
黃立這時已經見到了蘇簡與永熙,竟未顧上回答文衍,望著蘇簡兩行老淚就滾落了下來。文衍不見人回答,這才抬起頭來:“蘇太傅!”小皇帝直接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蘇簡面前。
蘇簡與永熙一起向文衍見禮,而蘇簡見文衍清減了不少,但是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而且面龐輪廓之上又多了幾份堅毅,心生憐惜之際,又多了幾份敬意。小皇帝獨自一人,坐此危局,已經崢嶸初顯,似乎已經帶了幾分一代聖君的樣子。
文衍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蘇簡:“太傅是怎樣進得宮來的?宮外,可曾見到柔雅縣主的訊息?”
蘇簡剛要開口,卻被永熙拍了回去。他招手將黃立喚過來,“黃總管,將勤政殿中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守到勤政殿外的幾條通路之上去,走出五十步開外。告訴他們只有有人就開口喝問,不管問什麼,發出聲音就好!”黃立應著去了。之後永熙便對蘇簡說:“蘇太傅,聽一聽,勤政殿中可再有其他人了?”
蘇簡凝神細聽,果然聽到紛紛的腳步聲遠遠地去了,她閉上眼,沉下心,以耳代目,似乎勤政殿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好一會兒之後,蘇簡才有把握地說:“絕對沒有人了,十丈之內,只有你我三人的呼吸之聲。另外,老黃正在殿門外站著。”黃立侍奉了文衍那麼久,早已鍛鍊的極有眼色。
永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