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部分(3 / 4)

小說:元秀公主 作者:竹水冷

來緩和君臣反目之局,卻不知道是否料到他平生最為信任重用之人,最後親手傾覆了他所立的儲君?”沉默良久,一直到了風雨聲都彷彿靜下來的時候,元秀方悠悠的反問。

杜拂日淡然道:“阿煌以為太上皇如此行事,夢唐將如何?”

“那始終是本宮的五哥。”元秀不假思索,冷冷道,“本宮若是早知此事”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杜拂日站起身來,開啟了窗,但覺一陣涼風吹入,卻已沒了雨打鐵馬之聲——原來方才雨已經停了,夜色依舊是墨黑的,但遠處的燈火已經看得清晰,從元秀的座上,甚至可以清楚的勾勒出蓬萊殿殿門的輪廓。

杜拂日看著如今軟禁了豐淳並其膝下三子的中宮,悠悠的道:“前隋傳位不過三代乃終,本朝延續至今,已有兩百八十餘載,而此刻國祚漸衰,遠非盛時能比,阿煌,以你的聰慧,難道不知如今的夢唐,便如一個垂病老人,在它壯年之時,出幾個昏庸無為之君,倒也罷了,如前朝懷宗、昭宗,都是沉迷旁門左道,不問政事,使宦官當道之主,所以才有了憲宗皇帝時的艱難,英王等諸宗室之死,那個時候,諸鎮是如何對待長安的,阿煌身為公主,在宮中想必也聽到隻字片語。”

“在清忘觀裡有一幅叔父所作之畫,畫上題跋,似乎阿煌是看過的。”杜拂日轉過頭來,面色悵惘,然眼神穩固猶如磐石,“那題跋其實缺了最後兩句!那兩句,卻是憲宗皇帝所加!”

元秀皺眉:“缺了哪兩句?”

“何人堪折兮若木,將以拂日兮使山河肅!”

元秀面色逐漸古怪:“先帝去時,本宮不過十二,你比本宮長兩歲,當時也不過十四,那時候,先帝便如此看重於你?十二郎此言,是不是太過了?”

“阿煌卻是誤會了。”杜拂日朗朗而笑,“憲宗皇帝加這兩句時,我尚未出生,因先父在我出生前便亡故,憲宗皇帝以叔父繼先父之責,叔父便為我取名拂日,憲宗皇帝知道後,復賜字若木——當初你回詩時用到若木,叔父差點以為你已知憲宗皇帝駕崩前與他相約之事,但後來見阿煌並無進一步舉止,才知道是巧合。”

元秀默默聽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你可知道本宮的字?”

“憲宗皇帝為你擬煌為名,與光同義,字自然也與光有關。”杜拂日淡然一笑,“你及笄後,原該字夷光。”

“夷光?”元秀皺起眉,唸了一遍,不覺冷笑道,“這是當年西子之名,西子原本不過是越溪一個浣紗女,本宮卻是金枝玉葉,只是勾踐獻其滅吳,卻不知道先帝以此為本宮之字,有何用意?”

杜拂日聽出她的不滿與懷疑,微微一哂:“西子入吳宮不過是一場輾轉,阿煌可知道她最終結局麼?”

“陶朱再富,終不過商賈之流。”元秀頓了一頓,淡淡的道,“何況這也不過是《越絕書》之片面而言罷了,十二郎似對此字頗為讚許,莫非也有昔年範氏功成身退之念?”

“得志,自當澤加於民,李太白嘗有詩云,天生我材必有用,此句常解為天下無不可用之人,亦有既負才能,不可使之掩藏之意。”杜拂日平靜道,“杜氏先祖且不去說,五房中自先父起,莫不懷此念,我自不敢懈怠!”

他回答得坦坦蕩蕩,一片光風霽月,元秀許久難回,驀然問:“我可否去蓬萊殿探望五哥?”

她忽然改了自稱,杜拂日自然察覺了,但還是搖了搖頭:“朝議已經決定,明日先讓太上皇移宮南內,晌午後,邱監就已派了宮人前去打掃準備,為免明日移宮時睏乏,還是等太上皇到了南內再去吧。”

元秀對他的拒絕也不意外,她問時便沒指望眼前之人能夠為了自己破例,她靠到隱囊上,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淡淡道:“既然如此,長夜漫漫,還請十二郎說一說你答允的事吧。”

“郭家當年族沒,與今日帶阿煌你離開迷神閣之人不無關係。”杜拂日簡短一句,卻立刻叫元秀臉色一變,差點沒尖叫出聲!他從窗前轉過了身,嘴角含笑,“這不是很難猜,昨夜宮變確實突兀,連韋造都措手不及!若非一直盯著邱監或者叔父者,未必能夠在那樣短暫的時間裡想到藉助韋華妃來將我引走之計,再加上你們離開時先從密道到了迷神閣麗孃的院子,讓麗娘要了洗塵香以避開獵犬追蹤,那時候迷神閣裡其他人都走光了,查到麗娘那裡昨晚歇著的是李家十一郎不過是幾句話的事罷了,當初賀懷年以魏博使者的身份前來長安弔唁,也就是阿煌你遇見賀夷簡的那次,賀懷年聞訊匆忙離開了平康坊前,正與那位李家十一郎對飲,這個訊息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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