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一閃而過,楚雲裳岔開了心思,望著蕭慎說道:“其實我並不想殺人,也沒有拿誰立威的意思,彭飆這個人你我都瞭解,如果他聽話,絕對會讓人眼前一亮,但是一旦不聽話,又絕對會讓人大吃一驚。關鍵是看他聽誰的話。”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整,蕭慎也略知一二,他嗯了一聲,繼續聽著。
楚雲裳接著說道:“你也看到了,知白還小,難成大事,要真的想讓楚國國內徹底穩固,必須有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不能驅逐了秦國這匹狼,反而在楚國國內留下了彭飆這頭虎,所以,彭飆,必死!”
必死兩個字,楚雲裳稍稍咬了咬舌頭,加重了音節,也加重了必殺彭飆的決心。
蕭慎覺得楚雲裳這話有點繞,一時沒想明白,等到楚雲裳一步一步的離開聽風亭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楚國雖好,卻未必是她的久居之處,要知墨龍國,還有一個墨染塵。
想著此點,蕭慎有點輕聲嘆了口氣,而後,他的手指,輕輕撫摸上自己的眉角,將自己的愁容撫平。
來到楚國,愁緒反而變得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國地處南方,鄴城之內有一條大河湯湯流過,即便是夏日,天氣依然算不得燥熱。
溫暖的陽光下,兩道小小的人影,發出陣陣清脆的笑聲,拉扯著手裡的細線,將天空飛翔著的風箏越放越高,小小的人影臉上的笑,也是越來越濃。
楚雲裳走過來的時候,楚知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推了寶兒一下,就要跑開。
楚雲裳微微一笑,出聲叫喚道:“知白。”
她不叫皇上,而是直接叫出名字,楚知白年紀雖小,心智倒也成熟,不由眉頭蹙起,怫然不悅。
楚雲裳也不管他是個什麼反應,上前拉起他的小手,寶兒見狀,不知道該怎麼辦,楚雲裳說道:“接著放風箏,我很喜歡。”
“是,公主。”寶兒越來越適應和楚雲裳在一起的日子,說起話來也很調皮,並不生分,楚雲裳也不在意。
楚知白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楚雲裳有些敵意,用力的拽動著小手,要將手從楚雲裳的掌心掙脫出來。
他小小的一張臉,佈滿了煞氣!
楚雲裳不以為意,輕輕的將他的手握著,不讓他掙脫,隨手指了指天上的風箏,問道:“知白,你看到那隻風箏了嗎?”
“看到了又如何?”楚知白語氣不滿。
“那你覺得,風箏要飛起來,需要什麼?”楚雲裳輕聲細語。
楚知白不解其意,嗆聲說道:“誰不知道,自然是風。”
“那麼,如果只有風的話,風箏能飛起來嗎?”說著這話,楚雲裳看向寶兒。
楚知白很聰明,立即說道:“還需要人。”
“果然很聰明。”楚雲裳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風箏要飛上天,除了要有風之外,還需要人。沒有風,風箏飛不起來,沒有人,風箏更飛不起來,但是,你有沒有看到那根系住風箏的線呢?”
楚知白雖然有點早熟的傾向,年紀畢竟還小,即便是一國皇帝,也不過是溫室裡的花朵,加之楚太后一直都將他保護的很好,從未經受過風雨,又哪裡聽的出來楚雲裳話語裡的機鋒。
他不滿的撇嘴說道:“長公主,你要說什麼就直說。”
楚雲裳哈哈一笑,並不著急說話,她的手指輕輕一彈,就聽“啊”的一聲,寶兒大叫起來:“不好了,風箏飛走了。”
楚知白臉色微微一變,抬頭看向天空,眼看那風箏越飛越遠,悄然之間,攥起了小拳頭,表達對楚雲裳的不滿。
“你為什麼要將線弄斷,你要做什麼?”楚知白憤怒的說道。
楚雲裳心想真是小孩子心性,自然不會計較,她依舊有足夠的耐心,輕聲說道:“太后臨終之前,將你託付給我,讓我將你撫養長大,教會你為人處世的道理,我原本以為你最聽太后的話,卻沒想到,你讓我很是失望。”
“你”楚知白作為皇帝,畢竟還是有傲氣的,只是才說一個字,似乎是想起了死去的楚太后,眼眶一紅,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楚雲裳見時機差不多了,慢慢的將他的手放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知白,太后有沒有對你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說過的。”雖然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楚知白回答的語速快了不少。
楚雲裳再道:“那麼如果以放風箏來看的話,你覺得,誰是那天上飛翔的風箏,誰是那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