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他和你打招呼推薦建築商,就是向你發出一個訊號,告訴你,你是有求於他的。否則你完全可以不理他,他何必要自傷面子。”
“可是其他的部門我們都是有求於他。”
“所以要平衡嘛。先不管那麼多,把眼前的貸款問題先解決。這個副行長姓什麼?”
“姓丁,是個男的。”
“我認識他,叫丁少興。”
“那就麻煩你了。你帶著志春和財務去跑這件事。”
“你現在是我的老闆,還客氣什麼。這事交給我,有問題再向你彙報。”
三
丁少興儀表堂堂,身材高大,梳著大背頭,頭髮一絲不亂,在辦公室裡身穿白色名牌襯衫,戴一條深藍色領帶。他熱情地接待了趙為民、志春和酒廠財務科長劉麗,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拿出印有A市建行字樣的一次性紙杯給他們泡茶。
趙為民和丁少興閒聊了一會,看看錶說:“丁行長,時間不早了,晚上請你到酒店裡坐坐,打打牌。一定要給個面子。”
丁行長很爽快地說:“好,我怎麼能不給你面子呢。我叫上信貸科張科長一起去。”
“歡迎歡迎。還有誰都一起叫上。”
“信貸科還有幾個人都去的。”
“那個,”
趙為民沉吟道,“你們李行長在嗎?叫她一起去。”
“李行長不在。下次叫她吧。”
李行長是A市建行的一把手,真正的實權人物,所以趙為民要求叫她。志春看看錶,才下午三點半,心裡疑惑這麼早到飯店幹什麼?
趙為民帶他們到了市中心的同心樓酒家。包房很大,除了一張大圓桌,還有一圈沙發,另外還放了一張小方桌,周圍四把椅子。丁少興往方桌邊一坐,說:“來,打幾牌。”
趙為民讓志春打牌,志春說不會打,便讓劉麗上。趙為民、劉麗、丁少興和張科長四個人打。另外幾個信貸科的人坐在沙發上圍著茶几也打牌,撈不著打的就在一邊看,還吵吵嚷嚷指指點點的。趙為民拿出一條軟殼中華煙,每個桌上放兩包。志春坐在趙為民身邊看了一會,看不明白,問趙為民:“你們打的是鬥地主嗎?”
“不是。”
趙為民邊抓牌邊說,“鬥地主早過時了,現在流行的是炒地皮。”
志春從來不打牌,連鬥地主都只是聽說,哪裡知道還有什麼炒地皮的新鮮玩法。她這才明白為什麼三點多就要到飯店,原來是為了打牌。看一會她也明白其打法了。它用兩副牌,結合了爭上游和八十分的打法,有主副牌之分,但其奧妙在於底牌上。輪到一個人把最後8張底牌抓去,然後再扣下8張不要的牌作為底牌,這還沒有完,下面別人還可以要這個底牌,並且另外指定主牌,就會把上家的如意算盤打亂。再下面還可以要底牌,進一步攪亂局勢。所謂的炒地皮,炒的就是8張底牌。
服務員進來問過幾次要不要上菜,都被玩興正濃的丁少興阻止了,說再等一會。直到有一站打過去,分出了輸贏,才意猶未盡地坐到圓桌上開始喝酒。
趙為民這邊是3個人,銀行來了8個人,喝的是趙為民帶來的鄰村醬香老酒。到結束的時候,志春數了數,一共喝了10瓶酒,幾乎每個人喝一斤。大家開始吃飯,趙為民又給每人面前放一包中華煙,志春和劉麗面前也各放了一包。回到坐位上,趙為民低聲對志春說,這是最後一道“菜”不管抽不抽菸,每人都有一包,不上這道“菜”宴席就不能算完整。志春看著每個人都坦然地把香菸揣進兜裡,心想沒有趙廠長來還真不行,否則花錢請了客卻有可能沒上最後一道“菜”而得罪了人,自己還渾然不知。
趙為民讓劉麗下去買單,對丁少興說:“走吧,我們去下半場。”
丁少興也不客氣,和趙為民並肩走出去,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異議,跟著出去了。
他們步行到同一條街上一個名為“音樂之聲”的大型場所,趙為民要了兩個房間,他和志春、丁少興在一個房間,其餘人在另一個房間。
“丁行長唱什麼歌?”
趙為民走到點歌臺邊問道,“我來給你點。”
“馮總先點吧。”
丁少興讓志春點歌。
“我不會唱歌。”
志春唱歌確實不行,沒有志紅唱的好,“你們點歌吧。我喜歡聽。”
趙為民湊到志春耳朵邊說:“你找個理由先走。我要給他叫小姐了。”
志春說:“叫小姐也很正常嘛,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