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搬醫院待產了,比坐牢還慘,你就當同情同情我,陪我慶祝慶祝這最後一個自由的日子,ok?”
聞言只消片刻,冷暖白了柴青一眼,“我能說你買的這些下酒菜太次了麼?”
柴青莞爾,“too/late。”
於是乎,在所有人都下班之後,兩個女人詭異的就著這不咋地的菜兒一個端酒,一個端水喝上了。
對酒當歌,青春年少,這狼狽又充實的一餐讓冷暖有種回到青澀的學生時代的感覺。
大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每逢假日或是什麼節日,大家就偷著用暖壺去打上滿滿的扎啤,再上食堂去刷幾個小菜兒,五米三道,天南海北的就是一頓亂侃。
那個時候,冷暖就愛喝酒,每每想作一把,她都一定拉上丁歡,因為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丁歡那明明不會喝酒還死陪到底的樣兒,簡直是太講究了。
想想那個把丁歡當成最好的朋友的那個時候的自己,冷暖至今都覺得極為諷刺。
果然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
有人說,人沒有絕對的朋友,你之所以會跟另一個人產生交集,那不過是那個人身上有你所需要的東西。
冷暖不排斥這樣的理論,但她不太願意去想,如果人都用理性把所有關係都扒的太乾淨了,那剩下的孤零零的自己,會不會太可憐了?
就像是她跟柴青之間,固然有彼此利用的關係存在,但冷暖從不否認也有惺惺相惜的因素。
柴青靠在沙發上拿著袋兒堅果,嚼的咔嚓咔嚓直響,看著冷暖起啤酒,一張個性的臉上各種懊惱,“真是自作孽,瞅你喝酒,我口水直流。”
“可別,姐,這話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瞅我流口水呢?”冷暖好心情的調笑著,仰頭喝了半罐兒。
呃——
不太雅觀的打了個酒嗝,又順順肚子,那蒙古爺們兒似的模樣弄的柴青咯咯直笑。
“我以為我喝酒就夠漢子了,沒尋思你比我更狠。”
冷暖自己也覺得好笑,搖頭失笑,拿張紙巾擦擦嘴,繼而又問,“你也愛喝酒?”
因為以柴青的大方氣質和體面的家世,冷暖覺得自己的質疑相當合理。
“嗯哼。”柴青點點頭,繼而道,“不過我不是愛喝酒,而是更享受醉的感覺,什麼都迷迷糊糊的,世界都天旋地轉的,那種感覺真的很爽。”
眨眨眼,柴青語畢端著盛著水的被子跟冷暖碰杯,鐺兒的一聲聲音清脆,柴青仰頭幹下了一杯水。
那樣利落的動作,讓冷暖覺得。
她喝酒,她清醒,柴青喝水,她卻要醉了。
其實冷暖想喝酒很久了,她的滿腹憋悶也苦無途經渲洩,可這也不代表她會跟柴青說過多的心事,四處露底不是冷暖的習慣。
她們一如她們曾經的交際,比表面更深層,比深層更表面。
嘮的問題也不過都是那些無關痛癢的,諸如此時,柴青莫名其妙的問她,“冷暖,你這輩子覺得最難忘的地方是哪兒?”
最難忘的地方
冷暖搖搖頭,揮掉了腦子裡那個歡聲笑鬧,歷歷在目的大宅,莞爾一笑,“沒有,都記不太清了。”
怎麼難忘都好,她必須忘了。
“你這話題真無聊。”冷暖喝了口啤酒,睨著柴青,“那你呢?”
“學校食堂。”柴青答的很乾脆,幾乎沒有停頓半秒。
冷暖白著她,“柴總,你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不,這個笑話,很滑稽,很滑稽。”柴青重複了兩次滑稽的字眼。
見她眼帶笑意卻混雜著無名的憂傷,冷暖才敏感的覺著,她今兒是真的帶著情緒來的。
“什麼笑話,說來聽聽。”冷暖又起了一個啤酒。
柴青笑笑又給自己倒上半杯水,跟冷暖碰了一杯,“先喝酒,待會兒再說。”
幹下一杯,話題已然轉移。
接下來的兩個人嘮了很多無聊的問題,除了心事,幾乎無上限至冷暖損了a市的整個警隊,無下限至柴青講她一次撞見公公婆婆那個那個。
興許是柴青和冷暖平日裡都過於在乎分寸二字,所以扯起皮來,遠比別人說更覺得好笑。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天已然黑透了。
伸手抓了個花生米,冷暖嚼了嚼,仰頭兒幹下柴青帶來的兩打兒啤酒的最後一個,當她捏癟了易拉罐放在桌兒上的時候,看著那各種清醒的臉兒,柴青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