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紅玉忍不住插嘴問:“是什麼樣的鉅變?你能夠上洋學堂,家裡想必也有一定的財力吧。”
潘健遲點點頭,說:“只是一打起仗來,房子燒了,家裡的人也都死了所謂家,早就沒了。”
他這幾話說得極平淡,閔紅玉聽在耳中,卻有點不忍卒聞似的,於是笑了笑,問:“你和她既然這麼好,怎麼後來就分開了呢?”
潘健遲道:“人各有志。”
閔紅玉輕輕嘆了口氣:“人各有志——這倒是真的。”
潘健遲道:“你只說了小時候的事,卻並沒有講過長大後的事情。用你的話說,此去凶多吉少,不如也講一講你的事,不然將來可也沒人知道了。”
閔紅玉卻輕輕地啐了一口,說道:“什麼凶多吉少,你剛剛才說我旗開得勝,這會子怎麼又青口白牙地來咒我?將來我的事,還長遠著呢。我要嫁個好男人,生兩三個孩子”
潘健遲問道:“然後架起油鍋,天天賣炸油豆腐?”
一句話未了,他和閔紅玉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倆的笑聲引得牽馬的陳大都忍不住回頭看,看他們在笑什麼。潘健遲自從回國之後,卻從來沒有這樣放肆地大笑過,而閔紅玉也笑得連眼淚都掉出來了,抽了手巾出來擦了擦眼角,說道:“你這個人,真是會逗人腸子。”
潘健遲笑道:“你若是真的旗開得勝,大事得成,那這輩子可都不會賣油豆腐了。”
閔紅玉說道:“誰說的。也許我只是想跟易連慎做個買賣,把那樣東西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