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可是當他剛踏進盤龍殿,就看見向來對誰都冷著臉的陛下,竟然拿著筷子為那小孩餵食。
倘若這一幕傳出去,恐怕沒幾個會相信。可是這樣的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
趙飛易愣了許久,直到安弘寒大叱一聲:“見了朕不行禮,莫非趙太傅也把所學的詩書禮儀丟了?”
安弘寒這話帶著明顯的刁難,那一雙猶如雄鷹般犀利的眼神,更是讓人看了,就生膽怯。
趙飛易雙膝跪地,四肢匍匐。“叩見陛下,剛才是微臣一時分神,求陛下饒恕。”
趙飛易在皇宮中教書多年,多少見識過大風大浪。第一次看就陛下如此寵愛一個孩子,除了驚訝之之餘,全是擔心害怕。
今日那小女孩離開的時候,趙飛易就知道自己捅婁子了!
瞧瞧剛才那一幕,陛下多麼‘柔情似水’!能夠讓堂堂一代帝王親自餵食,那樣子的身份怎麼會低?心中更加堅信這孩子肯定是陛下所出。
安弘寒彷彿沒有看見他的慌張,問道:“趙太傅可知朕找你,所為何事?”
席惜之吃完了整條鳳金鱗魚,左手又拿了一塊糕點,往嘴裡塞,當做飯後甜點。
手心是疼,不過席惜之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因為以前師傅常說,嚴師出高徒,黃荊棍下出好人。當年修仙的時候,席惜之偷懶的時候,師傅比這老頭狠多了。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趙飛易裝傻充愣。
席惜之暗中扯動安弘寒的衣服,“事情沒那麼嚴重,這樣子的傷,養兩日就好了。”
而且瞧趙太傅都一把年紀了,就算安弘寒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幾年,還不如讓對方好好過日子。
可是安弘寒卻不這般想,不顧席惜之的勸說,冷冷斜眯起眼,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薄涼,“趙太傅,聽說你今日教育了這孩子?”
哪兒是聽說!僅僅是聽說的話,安弘寒哪兒至於把人給叫來。
趙飛易心中大嘆一聲,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硬著頭皮說:“微臣只是儘自己本分,教育了不聽話的學生。”
這番話,說得倒有幾分氣節。
可是沒有人會真正的站到他那邊,瞧瞧席惜之手心的傷!若是輕微教訓一下,那就罷了,可是那手心紅得就跟火燒過似的。哪一個為人師表的太傅像他這幅模樣?打起來,一點不手軟。
林恩也看著心疼,心中大罵趙飛易人面獸心。
安弘寒拿起絲帕,為席惜之擦掉嘴邊的糕點渣子,看也不看趙飛易,“趙太傅知道朕最忌諱什麼嗎?”
安弘寒一味的繞圈子,讓趙飛易有點摸不清腦袋。
就連席惜之也泛著模糊看他,“你忌諱什麼?”
席惜之為什麼會這樣問?還不是怕萬一不小心觸怒了安弘寒,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讓安弘寒說出來,自己心中也能有個底。
趙太傅嚇得冷汗連連,“微臣不知。”
安弘寒冷冷一笑,明明是發出的笑聲,卻帶著刺骨的冰冷。
“朕最忌諱有人敢碰朕的東西!”安弘寒聲音越發冰冷,涼得人心裡發寒。
席惜之和趙飛易都同時一驚,保持著沉默。
席惜之當然知曉安弘寒的性子,這個人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而且上位者的地盤意識都極為強烈,這一點非常像狼群的狼王。他們天生有著自己的驕傲,不允許別的生物敢在它們的地盤撒野。
趙太傅再怎麼鎮定自若,當安弘寒說出這句話時,所有的偽裝全都砰然破裂。
“陛陛下,微臣並沒有那個意思。”趙飛易心慌意亂想解釋。
安弘寒怒得一拍桌案,“那你什麼意思?朕的人就這麼好欺負?任由你一個太傅說打就打?”
全是維護的話,安弘寒沒有絲毫顧忌的說出去。
這番話同時告訴了眾人,席惜之在安弘寒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微臣是無意的,求陛下恕罪啊。”趙太傅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席惜之感覺這聲音有點刺耳,特別是趙太傅的年齡已經很大,扯開嗓子一吼,感覺有種撕心裂肺的錯覺,唯恐他一口氣上不去,突然之間翹辮子。
席惜之靜靜看著,眼珠子盯著安弘寒和趙飛易兩人,來來回回徘徊。
“恕罪?朕若是饒恕了你,那麼由什麼來平息朕的怒火!”安弘寒冷冷挑起眉,說話的語氣凍得人四肢冰涼,“拉下去斬了,明日帖皇榜,重新招收太傅進宮。”
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