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不知。不過奴才進去接人的時候,看見她正在和趙太傅說話。”林恩如實稟告,不敢有所虛言。
安弘寒的目光越發陰沉,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突然拉過席惜之的手心,掰開一看,原本白嫩嫩的手心,紅了一片。從傷痕來看,是藤條所打。
在皇宮裡教書的太傅,都被給予了一些權力。比如學生不聽話的時候,可以選擇打藤條、罰站、蹲馬步等方式,讓學生變得更加安分守己。
但是看著這些傷痕,安弘寒怎麼都平靜不下來。他都捨不得傷席惜之一根汗毛,然而卻被別人打了,你說,他該有多憤怒?
席惜之低下頭,有點心虛,“如果你想笑就笑吧。”
開課第一天,就被太傅教訓,傳出去可不就是一個笑話?某個愛面子的小孩,頓時縮成一團,恨不得變成小貂的模樣,藏進安弘寒的懷中,讓所有人看不見。
安弘寒怒得一拍桌案,陰狠狠道:“誰敢笑,朕就割了他的舌頭。”
整個大殿靜悄悄的,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安弘寒拉著席惜之的手來回檢查,吩咐林恩去拿傷藥。
“趙太傅為何打你?”安弘寒儘管憤怒,但是還不至於失去理智。趙太傅為人比較嚴謹,對待學生更是出名的嚴厲。只是明知道席惜之是他送過去的人,竟然還敢打她藤條,這就太不給安弘寒面子了。
席惜之把趙太傅教訓她時,說的二十七條罪名,全部告訴了安弘寒。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學著那個老頭老氣橫秋。
☆、第十三章
“是嗎?”安弘寒冷冷反問一聲,手中握著的茶盞迅速龜裂破碎,咔咔咔的聲音,充斥整個大殿,“朕倒是沒有發現你有這麼多缺點,趙太傅才見你一面,就能列出二十七條。”
誰都能聽出陛下話中陰森森的寒意。
這趙太傅也純粹是活膩了找死,這位小祖宗明顯是陛下的心頭肉。你誇她還好,那麼陛下肯定會高興。可是趙太傅卻往刀劍口撞,不知死活的說出席惜之二十七條缺點。損席惜之的同時,把陛下也給得罪了。
而且其中有許多缺點,都不成立。
試問,有誰聽見自家孩子被罵了,還高興得起來?沒罵回去,那還算講道理的。
“林恩,宣趙飛易來盤龍殿。”安弘寒連名帶姓的說道。
席惜之望著自己的手心,有點尷尬的說道:“你想為我報仇?可是趙太傅教訓我,也是常理。”
最開始確實是她擾亂課堂,而後也真真切切說了謊。
安弘寒可不這麼認為,“凡是朕的東西,除了朕,其他人皆不可碰,更別說打。”
握住席惜之嫩嫩的小手,安弘寒拿過傷藥,為她塗抹。看著一道道傷痕,印在她的手心,安弘寒更加氣憤。
找了一塊絲帕為席惜之簡單的包紮,安弘寒極為認真的看著席惜之的傷勢。
這種小傷,通常隔不了幾日就會自動消失。
可是再小的傷,出現在席惜之身上,安弘寒都難以抑制怒火的燃燒。
“趙飛易倒是下得了狠手,朕的人也敢動。”
安弘寒所說的每一句,總是引人遐想。
周圍的那群宮女太監,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個地方去了。朕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席惜之收攏手掌,儘管不把傷勢露給安弘寒看。肚子咕嚕的響起,席惜之抬起另外一隻手握住筷子。剛提起來,伸出去夾菜,兩隻筷子就從席惜之的指縫滑落。普通人很少使用左手,所以夾菜的時候,總歸不方便。
看出小孩餓了,安弘寒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拿起兩支筷子,挑完魚刺後,將魚肉送到席惜之嘴邊,“吃。”
安弘寒雖然是出於好意的喂菜,可是那一臉的氣勢和威壓,倒像在逼席惜之吃毒藥一般。
席惜之實在饞得受不了,張開嘴,就含住魚肉,咀嚼了兩下,覺得還不夠,“還要。”
享受著來自安弘寒的服侍,某個小孩眯起了眼睛。這副神態與她還是小貂的時候,頗為相似,看得安弘寒內心晃悠。
眾人看著陛下‘賢惠’的這一面,恨不得揉揉眼睛,瞧瞧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席惜之並沒有想那麼多,只顧著吃魚,那酥嫩可口的鳳金鱗魚,早就虜獲了某隻動物的胃口。
“陛下,趙太傅到了。”林恩邁著步子走進來,後面跟著已暮暮垂老矣的趙太傅。
趙飛易一臉慌張,一路上想過許多對策,無非是怎麼要逃脫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