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瀟瀟醒著,一定會為此而感動吧。
然而接下來是一片沉默,沉默到只剩下承淺搖動熱粥而發出的聲音。
寂靜的世界裡,他憔悴的面容以及那沒有起伏的胸口。
承淺舀動著熱粥的手終於停下,瞪著眼伸出手,去嘆他鼻間的氣息。那一刻手沒有抖,可當自己的手收回來,放在心口窩時,另一隻拿著碗的手卻抖了一下,清脆的碰撞聲音,沒能驚醒床上的人。
“瀟瀟”她去抹瀟瀟的脈搏,抽了他兩巴掌,他的臉只是被她抽的偏向一邊,沒有任何的反映。
“你你給我說話”她大喊著,聲音竟然顫抖起來,再重逢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他竟然斷氣了?竟然拋下她不管不顧了?“你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她大喊,聲音悽慘,甚至是一種哀嚎了。
重逢意味著分離?她心裡冰涼的一片,掀開被子時才發現,瀟瀟的身體好冷,冰涼的沒有溫度,與往常那個像小火爐一樣的身體判若兩人。她死死地垂著瀟瀟的胸口,不服輸一樣地發洩著那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王八蛋,你竟然敢死?不就是沒給你吃飯嗎?我現在不是來了嗎?我不是來給你送吃的了嗎?你起來吃啊吃啊”剩下的是無邊無際的埋怨與咆哮,她失心瘋一般地一邊打著瀟瀟已經冰涼的身體,一邊匍匐在他的胸膛前。
聲音是有些哽咽,可卻沒有預期而來的淚水。
最後她似乎喊的累了,似乎已經認同瀟瀟已經死了的時候,一個手覆蓋在了她的頭上,讓她的耳朵死死地貼著他那平坦的腹部。“這樣被你捶醒過來,身體好疼的,你知不知道?”那是瀟瀟的聲音,微弱而沙啞。
承淺想猛地抬頭,可他手上的力氣大的可恨,承淺只有任命的份。
咕嚕咕嚕。。。
很可愛的聲音,承淺聽到了
她蹙著眉,感覺到按在自己頭上的手力氣小了,似乎只是輕輕地覆蓋著,那雙手仍舊有些涼,但卻已經有了人最基本的體溫。
從床上起來,就著微弱的燭火看著那個笑的有些嫵媚的男人,他的嘴角勾起最完美的弧度,正曖昧地看著她。
又放騷了,她這樣想,不由地苦笑了下。
“剛才。。。”她頓了頓,沉默片刻,才決定繼續問道:“剛才你怎麼沒氣了?”
在那樣微弱的光芒下,承淺看不出瀟瀟的異樣。“我哪裡沒氣了,你真的探清楚了嗎?”他笑了下,又伸出自己的手,抓著承淺。“如果我死了,手怎麼回是熱的?”
她嗤笑,撇過頭。“就這也算熱?號稱自己是小火爐的那個瀟瀟哪去了?”
一句話就能把他原本凌厲的嘴堵的無話可說,他憋了許久,才慢慢吞吞地道:“人家不是有些累了嗎,再說,我還受傷了。”
承淺的嘲笑一直掛在嘴邊,彷彿萬年不變地看了他一眼,可自己的手卻是任由他拉著。“今天下午給你洗身子時可沒發現你身上有什麼傷痕。”
“哦?從頭到腳都看遍了?”瀟瀟的目光立刻閃亮起來。
“那是自然”她順勢坐了下來,一震袖,地上的碎瓷片和粥就不見了蹤影,手上多了一碗熱粥。“你看,我還記得給你送熱粥來,誰知你突然斷氣了。”
瀟瀟臉色有點白,聲音有點硬地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斷氣了?我明明是在睡覺好不好?而且我受傷這麼重,不是你使勁兒地折騰我,我才醒不了呢”
經過他這麼一說,承淺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探錯了,可是那身體的冰冷。。。
“其實你要想把我快點叫醒也有其他方法啊”他賣關子一般地停下來,然後看著她微笑。
“什麼方法?”她問。
瀟瀟忽然起身,快速地在她的唇瓣上印了一下,又快速地躺回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承淺似乎還沒嚐到他唇瓣的溫度,那柔嫩的唇瓣就已經離開了,搞的她心有不甘一樣地瞪著他。
他笑,然後略有得意地道:“就是這個方法唄”那種笑讓承淺看的心裡很舒服。
那種感覺有些甜蜜,可承淺還是硬是拉下了臉,把粥放到床邊,站起身準備要走。“吃了就趕緊睡,小心我師傅起來發現你其他的事,我們明天白天再談,抽空我回來看你的。”
他蹙眉,裝作什麼都不懂地道:“好吧,那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我吃飽了就睡,你也早點休息吧。”
承淺頷首,提著燈籠關門離開。
她前腳離開,步秋塵後腳就扶著胸口輕舒了口氣,看著那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