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真兒,你自與嶽堯出去走走!眉兒陪我先回客棧吧!我這會兒腿卻有些痠痛!”這最後的一句話,卻是同遠黛說的。
遠黛聽他說是腿痠,面上不覺現出幾分關心之色,忙上前扶住百里肇,又將他右手所拄之拐接了過來,遞與沅真抱著,這才攙了百里肇慢慢起身,一面走著一面卻低聲的抱怨道:“我原說了,你這腿須得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你卻總是不聽!”不經意間,關懷之意卻早溢於言表。沅真默默不語的看著,平凡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惟清澈眸中掠過一絲擔憂。
三人離了許家酒樓,一路上了石橋,走不多遠,便到了五福客棧。客棧夥計早得了那小二的話,且四人形貌也算不凡,因此卻是第一眼便認了出來,忙忙的迎了過來,請四人往上房去。正是七月裡,又將將便要到了中元祭祖時候,這當兒,仍舊在外奔走的商人便也少了許多,連帶著酒樓、客棧的生意也都甚為清冷,因此這家五福客棧最好的上房卻都還在。
當下那夥計便樂呵呵的請了四人往上房去,遠黛掃了一眼這間客棧。小鎮客棧,自是當不得豪華之類的話語,但好在甚是乾淨清爽,讓人瞧著倒也舒服。
上房卻是二樓朝南一溜兒的三間,夥計推開房門,請了四人入內,又問可還滿意。百里肇也懶得多說,只朝他擺了擺手,打發了他出去。嶽堯本就是個知趣之人,沅真先時又得了百里肇的話,自然都不會淹留太久,略站了一站後,便雙雙告辭出去了。
二人去後,遠黛才蹙眉問道:“才剛下船時候,不是才說了無礙的。怎麼在那許家酒樓坐著用了一回飯,卻又說痠痛起來了?”她原是聰敏之人,才剛陡然聽百里肇說是腿腳痠疼,心中不免有些慌張,這會兒過了這一陣子,卻早覺出不對,只是才剛有嶽堯與沅真在場,她卻不好當場發作,因此勉強忍了,二人一走,立時便已興師問罪起來。
百里肇又怎會怕她,穩如泰山的坐於椅上,答道:“只是多走了幾步路,有些酸脹,想來也不礙什麼事兒!你先幫我看一看吧!”這一席話,卻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的一言帶過,倒讓遠黛頗感無奈,搖一搖頭後,她畢竟半蹲了身子,伸手替百里肇揉捏起雙腿來。
她自幼學醫,於針灸一道更是頗下過一番功夫,替人拿捏起筋骨穴道來,卻是精準到位,才只揉按了幾處穴道,百里肇便已覺得腿上一陣輕鬆,適才的酸脹頓然減輕了不少。
事實上,他說自己雙腿痠痛,這裡頭固然是有些水份,但若說全然是假,也不至於。
聽他長長吁了口氣,遠黛不免抬頭白了他一 道:“我說讓你休息一陣子再出來,你卻總是不肯,這會兒可知道厲害了吧?網不少字”
覺察出她的關心之意,百里肇不免微微一笑,抬手輕撫了一下她如墨的長髮,溫聲的道:“若依你的意思,休息上二三月,我們便更出不來了!你想想,中元節,中秋節,而後還有下元節,再過上一些時日,便又是年節了!歲月如流水,不知不覺的便過去了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章 歲如流水
第四章 遠與近
第四章 遠與近
這話一出,卻由不得遠黛不怔了一怔,對百里肇輕撫她長髮的舉動一時也都忘了反應。沉默片刻後,她才輕輕偏頭,躲開百里肇的手,而後卻站起身來,注目看他:“王爺這意思,倒彷彿這一趟出來,就是為了陪我遊山玩水一般呢!”言下對百里肇的言語並不深信。
百里肇也不生氣,只笑笑的縮回手來:“此其一也!”
斜睨了他一眼,遠黛撇嘴道:“是嗎?”。這麼些日子下來,百里肇對她的不同,她又怎能全無所察。但若要她認為百里肇會放下京中諸事,專為帶她出來遊山玩水,那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至於那所謂的“此其一”在她看來,這個“一”怕也只是最末的一項。
見她如此,倒不由的百里肇不嘆了口氣:“遠黛,你難道就不覺得,有時候裝一裝糊塗其實是不錯的!”言下卻頗帶了幾分無奈。
淡淡莞爾,遠黛道:“我只是怕有些事兒,裝著裝著,就真糊塗了!”她沒有自欺欺人的習慣,既然知道百里肇這話裡頭水份甚多,自然就不會去信。正如她自己所說的,裝糊塗,裝著裝著,自己也就真糊塗了。這世上,最怕的不是被人騙,而是自己騙自己。
搖頭一嘆,百里肇畢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遠黛也不言語,便靜靜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二人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