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竹冷紛紛愈發盈滿了她的口鼻。長歌呆愣愣抬眼,入眼的便是這人瘦削的下巴。縱然瘦削,也是極美的。
蘇行已走去了高辛帝面前,他肅然道:“皇兄,長歌侄女腿腳傷得不輕,臣弟先行帶她回去了。”
高辛帝豈有說“不”的道理。
待離了高辛帝,長歌方意識到眾臣子向她同蘇行投來的*裸視線。她也顧不上腿疼或者傷心了,只在蘇行懷裡頭撲騰:“呀你快放我下來,別人會說閒話的。”
蘇行腳下不停:“說什麼閒話?”
長歌:“”
蘇行:“你一個小姑娘,怎的心思就如此齷齪?”
☆、38。狩獵驚魂(9)
長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想咬人!
長歌只得把腦袋埋去這人懷裡,不見人。她心中不由開始嘀咕:這人真是自己的四叔?不是假冒偽劣貨吧?
唸叨了幾句,長歌又不放心大灰,就從蘇行肩膀處探出頭,去望一望大灰。
大灰就跟在他們後頭,被陳三牽著,一拐一拐,緩緩走。
大灰看見她了,在朝她搖尾巴呢!
長歌就朝陳三投去感激的一瞥。
陳三轉過了頭去不做回應。他的臉鐵青鐵青的,像小青附體了一樣,也不知為的哪般。
陳三:牽著一頭禿驢走!?我一定會被兄弟們嘲笑的嘲笑的嘲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無限怨念中
當然,陳三的碎碎念長歌是聽不見的。
不管這人是不是自己的四叔,蘇行的懷抱溫暖,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在關鍵時候救了她和大灰,這一點,長歌是萬分感激的。長歌就盯著他的下巴看,一時間不知該說些怎樣的言辭來表達自己此刻洶湧澎湃的敬仰之情。
“可是見著我玉樹臨風、自在灑脫的樣子,歡喜得傻了?”腳下不停的蘇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長歌默了一默,心說自己還在這人懷裡呢,可不能亂說話,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扔出去可怎的是好?於是,長歌老實道:“確實傻了。”
蘇行又問:“那你興奮嗎?”
長歌:“興奮的。”
蘇行:“很好。”
長歌:“”
“主公。”早有蘇行的隨侍候在一輛馬車旁,原來方才來的兩輛馬車,並不都是來迎太子殿下的。
蘇行淡淡“嗯”了一聲,眼角掃見懷中長歌的睫毛顫顫抖動,不知怎的,他便冒出了一句,“怕什麼?我將你輕拿輕放便是。”
“這是輕拿輕放的問題嗎?!”長歌終於忍不住爆發,給他吼了回去。
吼完發現這人正一臉笑意將她看著,長歌暮地就紅了臉。
“心情可有好些了?”他突然又這麼問他。
長歌一愣,發現吼完了還真是心情舒暢啊!果然,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是要在沉默中滅亡的。
長歌心想,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原來他也並不全是嘲笑我。
陽光中的長歌,臉頰紅撲撲的,是嬌豔的顏色。
這個時候,她突然渾身一緊,好似有另兩道灼灼視線落來了她的身上。
那是去而又復返的太子衛衍。終是放不下長歌,他去而復歸,可長歌卻在了旁人的懷中。
長歌身上沾了血跡,蘇行著了白衫。她的血花開在他的身上,便給人一種妖異的錯覺來——彷彿這兩人天生便是該抱在一起的。
衛衍一怔,繼而失笑。這個旁人不是別人,是他們的四叔啊!想到此處,衛衍不覺就鬆了一口氣。
他提步上前,正要喚長歌的名字,卻突地愣住。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