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科狀元,才華橫溢的衛都貴公子,沈約。
儘管已放慢了腳步,沈約還是聽到了響動。他轉過身來,身後一季的灼灼桃花亦及不上那一瞬他的眉目如畫。
衛姜破天荒地紅了臉,但她仍舊維持著一國公主特有的矜持,不說話,只靜靜待沈約向她行禮。
沈約
沈約
這個名字於衛姜並不算熟悉,可她卻認得他那張臉,那張江南煙雨裡蒼白而消瘦的臉。
想到這裡,衛姜又不著痕跡看了沈約一眼。這般看來,他的身子倒是大好了。
衛姜同沈約的相識,是個叫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那時,衛姜同長歌出遊去了江南,長歌傷了腿腳,衛姜便替她出門去尋了壯男。壯男沒尋著,卻在半道上撞見了病重的沈約。衛姜性子爽直,是個善心的,她見那小子長得不賴,就這般病死在山道上,似乎有些埋汰人才,她便順手把他救了。
“姑娘為何救我?”那個時候的沈約病糊塗了,竟存了輕生的心。
衛姜就福至心靈,突然就學起了長歌的模樣:“你錯了,我不是要救你,我是要採了你。”
饒是沈約再淡定,都驚呆了。他呆呆看著面前身形窈窕女子的臉,可女子戴著紗麗,看不見她的容顏,只她腰際的玉佩閃啊閃啊閃,閃到了他的眼。
接下來便是衛姜掏出隨身小匕首,把沈約給採了。而沈約,在小匕首劃上他手指的瞬間,便暈了過去。
不知是因了病重呢,還是不甘就這麼被一個女人給採了?
不論結果如何,都是衛姜把沈約給採了。
衛姜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偶有一次,她在人群裡瞥見了這位新科狀元的臉。她驚訝於自己竟然還能認得出這個男人來。
這個叫沈約的男人,確實長得好。他才華橫溢,他出身名門,他深得衛帝的賞識他還記不記得衛姜採了他的事呢?
衛姜起初對這件事也並沒有太上心,但耐不住身邊的人每每總是提起這個人的名字。提得多了,她便記住了。記住了之後,偶爾便會想起。想起之後,心裡便似生了一棵小草,悄無聲息生了根。
“沈約見過公主。”灼灼桃花的樹下,他斂袍,喚她公主,有禮而生疏。
衛姜望向這個男人的臉,他的臉低垂著,縱然見著了當朝的公主,臉容亦沒甚變化。他看著她的樣子,就像在看她身後的一棵大樹。
她激不起他心內一點的波瀾。
衛姜是個硬碰硬的脾氣,心中縱使有再多的情意要抒,面對上了這麼一張疏疏淡淡的臉,她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衛姜覺得自己對這個沈約沒甚特別的想法,他就是她不更事的年歲裡遇見的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男人。
僅此而已。
“起來吧。”
她以公主的矜持和驕傲對他。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相識。
平淡到激不起一絲風與瀾。
因著同大灰的那一顆驢心相吸相映,長歌速度便找見了大灰。
大灰在棗紅馬疾風的馬廄裡,正挨挨蹭蹭立在疾風的身邊,伸長了驢脖子去嗅疾風的屁屁。結果必然地,被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