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左左方收起戒備神色,改作憂心忡忡。左左不放心地問長歌,他不明白他的姐姐和“姐夫”之間發生了什麼。
長歌摸著左左光光的腦門,*向左左說了個大概。
期間,左左細細聽著,很沉默。
長歌一下一下替左左梳理著頭髮,聽他絮絮說著自衛國一別後,連日*歷的種種。長歌與左左坐在院中的臺階上,陽光灑滿了整個小院,自然也灑上了他們的周身。此刻溫暖,恍惚間叫長歌覺得,如生在夢中。
不可否認,這片刻的安寧與溫暖,是那個人帶給她的。
長歌的視線不由就落向了那門洞處。門洞內外,赫然就是兩個世界。
她在世界的這一頭,他則去了世界的彼端。
左左畢竟不滿十歲,饒是表現得再堅強,在親愛的姐姐面前,又是訴說著連日來的委屈,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聲音,紅了眼眶。但左左是個小男子漢,他倔強地忍著眼中溼溼的液體,不讓它們流下來。
長歌捏捏左左的臉,“傻孩子,在姐姐面前有什麼好逞強的?我們就只剩下彼此了,還是,你其實在心裡頭怪著姐姐”怪著姐姐的引狼入室。
左左趕緊指天發誓說自己愛姐姐,對姐姐沒有一點不好的想法。
完了,左左看長歌,長歌看左左,兩人大眼睛瞪小眼睛瞪了一瞬,只聽“哇——”的一大聲,是左左哭了出來。左左撲進長歌懷裡,這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在經歷了家國的變故,終於哭了出來。
哭完了,左左仍舊埋首在長歌懷裡抽抽噎噎。
長歌以為左左要說些撒嬌的話,卻沒想,左左說出來的第一句卻是:“姐姐,其實我不怪四叔嗯那個人”
長歌驚,看左左,這不合常理啊。
左左臉上頗糾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照理說他攻打我們的國家,還騙了姐姐,順帶欺騙了一把我的感情,我生氣是生氣,可好像也不是特別生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不正常?我是不是特別冷血啊?”
長歌把左左摟緊懷裡,親親他的腦門,“姐姐也不知道。”其實,姐姐有相當一部分的想法,是跟你一樣的。
左左又咕噥了一句:“雖然我不討厭他,但我還是要打敗他,他是有點過分了。”可惜,沉浸在自己千頭萬緒中的長歌沒能聽見。
這一日,長歌到底是走了,帶著對左左無限的依戀與不捨。左左的小眼睛又紅了,可他卻倔強忍著淚,忍著不讓他的淚流落出他的眼眶。
長歌告訴左左且忍耐一些時日,她一定會親自來接他回家。左左猛點頭。
待長歌一步三回頭出了院門的時候,發現院門口的守衛又齊齊站了兩排。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們同前一批的守衛的不同的。
蘇行遠遠站在竹林的入口處,他負著手,眼光朝這個方向射過來,似在看長歌,又好似在看那無限的虛空。
長歌知道,這些守衛都是他的人。她心中就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但只要他對她仍有所圖,那麼,左左在他手裡,反而會安全一些。
是的,長歌就是猜到他對她有所圖了。
長歌緩緩走去他的身邊,每一步,似短似長,忽輕又忽重;每一步都是一下敲擊,敲擊在長歌的心中,使得她如何也忘不了今日。
長歌在他身邊站定,初初並不說話。她以為他會主動。
然而,她失望了。
眼下將要日落西山,長歌只得率先開口道:“要怎麼樣,你才能放了左左?”
蘇行的目光自遠處收回,起先落去了長歌的身後,一番聚焦後,方落在長歌的臉上。他靜了一瞬,忽而朝長歌的方向跨了一步。這般一來,他就同她離得極近,可以說是面貼著面了。
長歌忽而有點小緊張。
蘇行淡淡開口道:“你一國公主來我陳國,僅是為救出幼帝?我倒是有些不信。說,你還有何目的。”
長歌默了一默,抬頭望天:“我仰慕你的才華,想、想嫁給你。”
蘇行:“”
長歌:“我這麼說,你會不會相信?”
好好躲在竹林裡頭的蘇行的暗衛們,下巴皆掉了一地。
長歌以為這樣子就能將蘇行打敗,殊不知,比起厚臉皮,她的道行還太遠。只聽他懶懶的聲音道:“哦?你確定仰慕的是我的才華?不是諸如韓王、宋允之輩?”
長歌:“他們怎麼能跟你比?”
蘇行:“說得也是。”
長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