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去桌邊,看著長歌燭光下,那張睡得紅撲撲的臉。
突然地,蘇行伸出手去,他的手指在長歌*的臉蛋上逡巡。
長歌臉上的觸感,柔美得不可思議。
蘇行收手,他的目光落去門邊,臉上的神色顯得高深而莫測。
長歌是被“嘎嘣——”一聲開門聲響驚醒的。
長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正蓋著某人的外袍。
她跳起來,正好看見蘇行推門走進來。
長歌趁機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外頭灰濛濛一片,天遠還未亮。
長歌狐疑看蘇行。
長歌:“你去哪裡了?”
蘇行:“方便去了。”
長歌:“”
蘇行走來床邊,居高臨下看長歌:“一起睡?”不得不承認,他挑了半邊眉頭的樣子,該死得誘人犯罪。
長歌埋頭想了想,說好。
這一回,倒是輪到蘇行詫異了。想不到小長歌會如此奔放吧。
長歌不是奔放,她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裡。
方才,在他靠近她的時候,她聞見了他身上潭水的氣息。他必然是下過水了。
大半夜的,又避著她,他下水做什麼呢?
長歌想在他睡著的時候給他吹枕邊風,讓他告訴她。
可惜,長歌先他一步睡著了。
也不知最後到底是誰給誰吹了枕頭風。
第二日爬起來,二人就一同去尋出山的路。
按了蘇行的說法,此處既然為避難之所,那宋家人必然是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某人才智超絕,果然就被他們找到了一條出山小徑。
這一條小徑隱在層層灌木後,不仔細扒開來尋的話,根本尋不見。
長歌看蘇行,“你是有透視眼嗎?”
蘇行回了長歌一句:“若你仰慕我的才華,直說便好,無需拐彎抹角。”
長歌:“”
長歌覺著同他相處熟了,這人的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他的那些優雅啦,翩翩君子風啦,都是假的!假的!
沿著小徑在黑暗的空間裡走啊走啊走啊走,走得長歌都快睡著了,終於,前方現出了一抹光明。
長歌歡歡喜喜踏入光明中。
一腳步入光明裡,入眼的便是風起天青,還有前頭蘇行那叫人銷魂的落拓背影。嗯,還有一頭騾子。
騾子?
長歌轉腦袋四顧,此處竟然就是一路來到狩獵場的那條路。
那頭騾子是小灰沒錯,於是,長歌激動了:“小灰——”
迫於前頭蘇行的威懾,小灰不敢靠近長歌,只耷拉著小耳朵,怯怯看長歌。
長歌撲過去,抱著了小灰的脖子。
小灰的騾子眼睛裡溼漉漉的,小小聲地“嗯昂嗯昂”叫。
長歌想死小灰了,她就拿臉蛋在小灰脖子上蹭啊蹭啊蹭,蹭得蘇行都看不過去了。他一把就拎起了她後脖子上的衣服。
長歌張牙舞爪在半空當中胡亂撲騰,然後,她就看見了自己衣服上的血。
蘇行的眼神一冷,一把拉過長歌的袖子,“受傷了?”
長歌說我沒啊,低頭看袖子,確實是紅紅的鮮血沒錯。
這個時候,小灰又弱弱地“嗯昂嗯昂”叫兩聲,似在對著長歌撒嬌。
長歌反應過來了!她一下就掙脫開蘇行的桎梏,撲向小灰,急急去摸小灰的脖子。
蘇行蹙眉看長歌。
長歌果然在小灰後脖子處找到了紅紅溼溼的一片,是血!
她急死了!小灰怎麼就受傷了?是誰傷得小灰?!
“小灰你痛不痛啊?乖乖,姐姐給你包傷口,一會兒就不痛了!”她明明要小悅悅照顧好小灰的,可如今小灰受傷了,小悅悅卻不見了蹤影
等下!長歌原本對小悅悅的怨氣一下就散了,該不會是連小悅悅也出了意外吧?
長歌頓時手腳冰涼。
後脖子又一緊,是蘇行把她拎了起來,讓她起開。
長歌站在他身後,愣愣看他彎下了尊貴的身體,似在檢視小灰的傷口。
小灰怯怯將蘇行望著,騾子身抖得如那颯颯秋風中的落葉。
蘇行:“不是它。”
長歌愣愣看著他的背,完全沒有懂。
蘇行起身,踱步越過小灰朝前走,“血不是這東西的。”
就是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