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可入院。
長歌又一次回頭張望,這一回,湖對岸的馬兒卻是消失不見了。難道真的是她眼花?
丫鬟領著二人入了院子,來到一處廳堂,廳堂裡頗熱鬧。
長歌終於明白宋允口中所說見世面所為哪般了。廳堂內上至古稀老者,下至翩翩少年郎,個個好風采,確實夠見見世面的。
宋允就帶著長歌挨個給裡頭的人打招呼。
“這是戶部侍郎,喜女色。”
“這是在大理寺任職的李家二郎,好吃。”
“這是”
宋允每拜會一人,便悄悄向長歌簡單介紹這些人的生平,以期她記得越多越好。
長歌很想告訴他,兄弟,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一圈拜會下來,長歌抱怨自己差點閃到腰。
宋允含笑問長歌怎麼會。
長歌:“你沒看見我像乖寶寶一樣挨個鞠躬嗎?!”
宋允笑而不語。
廳內只長歌一個女子,這些當官的竟也未表現出意外的樣子,看來,宋淵珠確實是塊在官場中打磨的好料子。可惜跟人私奔了她。
一番承讓之下各人落座。長歌就坐在宋允身邊,她聽見宋允關切了聲音問:“殿下身子如何?可有好轉?”
☆、248。新生(9)
就有個白髮的老者捻著鬍鬚,道:“太醫正在裡頭替殿下會診,我等至今尚未見到殿下。”
也有其他官員開始七嘴八舌談論殿下的病情,對這位殿下頗尊重的樣子。
殿下?
又是哪位殿下?
長歌去看宋允。
宋允低頭在喝茶,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止宋允,長歌發現廳堂內的當官的們,面上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些高深莫測。
高深莫測得叫人討厭!
因為看不懂啊!
“所以說,你還有的學。”宋允淡淡的聲音傳入長歌耳中。
長歌回:“說得好像我要一輩子扮成你表妹似的。”
宋允不置可否。
這個時候,廳堂的大門處走進來兩個太醫。
眾人紛紛將太醫圍住,細心關心殿下的病情。
年長一些的太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李大人,宋大人,張大人,殿下有請。”
被點到名的宋允也帶了長歌去。
那位殿下睡在廳堂西側的暖閣中。
暖閣裡溫暖,隔著厚厚的簾子,只依稀可見暖閣裡間的一張大床。床上躺了個人,卻隔著屏風,看不真切。
暖閣內燃著嫋嫋的香。長歌說不出那香的名字,卻無端端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瀰漫上心間。
三位大人一字排開站在前,長歌躲在宋允的身後。
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透過宋允的肩膀,長歌隱約看見內間床上的殿下披衣坐起。
從長歌這個角度看去,可見那靠坐在床頭的殿下極虛弱的樣子。他著了一襲白袍,通身上下給長歌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那殿下咳了幾聲,聲音模模糊糊。
隔著簾子,長歌歪了腦袋細細打量裡頭的殿下,連三位大人和那殿下的說話都未聽清。
長歌朝前一步走,她踮起腳尖,試圖看清珠簾後那殿下模模糊糊的面容來。卻一個不慎,對上了宋允回過頭來的眼裡。
長歌一驚。
宋允向長歌投來警告一瞥,意思是讓她老實點。
長歌就不敢動了。
裡頭這位殿下,確實給她很有“那個人”的感覺,可又不完全是。
是自己多心了吧。
長歌甩甩頭,甩掉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哪有那麼巧,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長歌想。
那殿下似乎真是病重,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話,便打發幾人出來了。
宋允同兩位兩位大人寒暄完畢,帶了長歌就要打道回府去。
叫長歌意外的是,宋允並未就長歌在暖閣內不老實的行為給予什麼批判。這反倒叫長歌不適應了。
長歌吐出心中疑問。
宋允笑:“你倒是老實,這一點同我那表妹挺像。嗯,也算是孺子可教吧。”
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