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著墨色長髮,冷然邁進門。一雙眼從眾人臉上掃過,視線如刀鋒般掠過,讓人不禁手心冒汗、手冷腳冷。
大臣們各自站好了來,一個個的嚴陣以待,蕭若塵就從他們中間的那條大道筆直走至最前,對龍椅上還沒打算睜開眼看一下的蕭馭飛,恭恭敬敬地行個禮:“蕭若塵拜見君上。”
拿著青花瓷茶具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那手的主人,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看來,第一眼便極凌厲地掃過眾人,就在那些大臣們都戰慄了一下之時,他又若無其事地藉由身旁的娘娘腔的攙扶,坐了起來。
“是‘無塵公子’到了呀。”蕭馭飛語調慵懶,說著,便將青花瓷的茶具放下了,之時的凌厲早已不見蹤,“起來吧,賜座。”
“謝君上。”蕭若塵又象徵性地行禮過了,才起身,已經有人替他搬來了座椅,堂堂正正擺放在殿上,他退過去,就此落座。
在這個御書房裡,他就是第二人了。第一人,是坐在龍椅上的蕭馭飛,他則是坐了座椅,其他人可想而知,不都是站著的麼?
“拜見‘無塵公子’”大臣們跪成了一片。這裡,除了蕭馭飛,蕭若塵就是老大了。他們要一個接一個地跪,難怪不服氣呢。
蕭若塵冷臉擺擺手,“都起來吧。”眼角卻掃到了蕭馭飛那裡,發現他正朝自己拋“媚眼”,一記冷眼就給拋過去了。
某個被忽視的君上,得以肆無忌憚地作被打擊狀,就差捶足頓胸了。
蕭若塵眼底閃過好笑,等著諸位大臣都起身站好了,才緩緩道:“聽說諸位大人有許多話想跟我說的,我人在這了,諸位何妨直言?”
他不問的時候,人人都準備好了一套方案,連招都套好了,可是他這麼一問,反倒是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先發制人?
☆、【一百一十九】舌戰群臣(中)
“諸位大人不是有許多話想說的麼?儘管直言就是。朕相信無塵公子會為諸位一一解答。”龍椅上的蕭馭飛不改那語調。
蕭若塵嘴角包括眼角,都是冷冷的,那個模樣讓人望而卻步,哪裡還敢說什麼?剛剛逞強的時候倒是挺多人的,如今正主來了,反倒是一個個沒聲音了。都是一幫子小人,不中看也不中用。
“諸位大人不好說,老臣來說。”蘇丞相又在這時閃亮登場。
剛想說今天這出戏,還少了個蘇丞相呢,他就這麼出現了。每次都幹這種墊後的工作,也真是難為他了——墊後反過來說的話,是不是可以叫做壓軸?中國人真有創造力的說,都是同樣的情況,不同的詞就感覺不一樣了,嘿嘿。
蕭若塵朝門口進來的人看去,這個人,一直沒什麼改變,從之前一次看他,也是這樣的,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兩眼炯炯有神,似乎永遠在算計著別人什麼。這樣的人,活著也累。
蕭馭飛看看蘇丞相,再看看蕭若塵,默而不言。
蘇丞相進了門之後,先是朝龍椅上的作了個揖,“老臣叩見君上。”
蕭馭飛手撐著案頭,淡淡道:“蘇丞相年事已高,這俗禮朕不是早就免了你麼?”
“謝君上。”蘇丞相眼中暗藏精光,臉上卻是一副謙卑的模樣,復又轉向蕭若塵,也是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見過‘無塵公子’。”
按照品級來說,這御書房裡,即使這位德高望重的蘇丞相進來了,他也只能是排在第三,蕭若塵這個“無塵公子”的品級比他高。
“蘇丞相不必多禮,起來吧。”蕭若塵的聲音是冷冷的,“頭前丞相大人說有什麼事情想代諸位大人們說的,便說吧,蕭若塵洗耳恭聽就是。”
那蘇丞相終於露出老奸巨猾的一面來了,“‘無塵公子’,恕老臣不敬。您在‘醉城’賑災一事,確實有些許問題,老臣想說說。”
“哦,問題?蘇丞相但說無妨。”蕭若塵的聲音平靜無波。
蘇丞相站在蕭若塵面前,慢慢道來,“一、醉城雖是君上已賞賜給了公子,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子賑災一事,可有呈報過君上?二、賑災面積廣大,花費眾多,公子不呈報君上,不是要把‘無塵林’典賣一空了?三、聽聞蕭夫人親身入難民營,與災民同吃同住,其心可嘉,可是,卻未免令人起疑,堂堂的無塵林夫人,醉城城主夫人,何以如此?此三項,望公子給個回答。”
蘇丞相此時已經不懼怕蕭若塵了,因為容昕回來了,他就可以對蕭若塵沒有顧忌了,於是,今日才敢這麼跳出來,直面蕭若塵。否則,他定是會先拉個人當擋箭牌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