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有許多有心人混在其中,蕭若塵這個高手,一眼就看見了,不在現時拆穿揭破,是等著以後的好戲連連。這一場戲,至少也要看到*的時候,才能知道重頭在哪裡,如今,還只是個開場呢。
再看看聽松,他已經跳上車,拉到了韁繩,圍觀的行人紛紛自行讓路,他就駕著車,載著他們家公子和夫人,往皇宮去。
前殿,御書房。
病中的君上臉色蒼白,可是這絲毫不響他的俊朗明秀,如果說他有頑皮搗亂的一面,或者是一本正經的時候,此時他卻魅惑的,是坐在龍椅上,也不顧及什麼端正不端正的,就這麼往後靠了去,眼半含著,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知道有沒有人覺得,蕭馭飛當皇帝是可惜了。這麼美的姿色呃呃,邪惡了,邪惡了。
“君上,‘無塵公子’到京也有一段時日了,那醉城賑災之事,至今有沒有個說法,今日,是不是”下面的大臣甲,是完全忽視他們家君上的蒼白病容,還在那裡逼。
蕭馭飛手中拿著上好的茶具,青花瓷的,襯得他的十指纖細慘白,他卻還噙著笑意,淡淡的,似乎還有那麼一點似笑非笑。
“是啊,君上。‘無塵公子’的事情人盡皆知。他到京城第一天,就擺了那麼大一個排場,比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對君上您的大不敬啊。你也能容忍?”大臣乙見甲的話沒奏效,又上了。前赴後繼的呀。
挑撥離間?這招用的也太不上道了。
蕭馭飛慵懶地稍稍坐正,手上的青花瓷茶杯握得很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摔下來了,卻見他淡淡地道:“各位達人何必著急呢?‘無塵公子’正在來的路上呢,很快就到了,屆時有什麼想說的,想指證的,正好當面對質,豈不更好?”
下面的大臣甲乙就都沒有聲音了,大臣丙慢慢的吭聲了——“君上,‘無塵公子’進宮來了?”
☆、【一百一十八】舌戰群臣(上)
蕭馭飛沒吭聲。
就聽見大臣丁接力道:“臣斗膽,敢問君上,‘無塵公子’是來例行請安還是朝見?”
蕭馭飛唇上笑意搖曳,溫溫吞吞道:“兩位大人也不必心急,說不定‘無塵公子’即刻就到了呢。等他人來了,你們想說什麼,再說不遲。朕乏了,你們都安靜些。”
蕭馭飛這話不輕不重,說話力度和速度更是把握地到位,下面的大臣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神馬的,似乎都有點意外。
平常他們這位君上,都不會多講一句話的,今天不僅話多了,態度也奇怪了。不緊不慢的,是因為“無塵公子”來了,有人幫忙了,連底氣也足了麼?
蕭馭飛說完,便緩緩閉上眼,也就這樣靠著,便休息了,難怪他讓這些人安靜了。他的手裡,還握著那個青花瓷的茶具,手拿的極松的,旁邊的娘娘腔還擔心他會不會一睡著不小心就讓茶杯摔了。
當事人就沒有那麼多的擔憂了,那半倚著的姿態,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舒服的,只是看著好看,但是,靠著總比坐著強。他們家塵今天開始真夠慢的,興許是路上,又有什麼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了。
蕭馭飛閉目養神,他其實沒有表面上看的虛弱,只是臉色差了一點,要讓臉色看起來差,是有很多種方式的,不僅僅是身體不舒服一項。
殿中的朝廷大臣們都垂手靜待,等那位“無塵公子”大駕光臨,每個人還都在醞釀著臺詞,準備等蕭若塵一到,群起而攻之,看他如何應對。
一路上,華麗的馬車,鈴鐺的聲音,叮鈴叮鈴。
這招搖的馬車,進宮門都顯得容易的多,宮門的守衛遠遠就聽見鈴鐺的“叮鈴叮鈴”清脆,一看是這軟銀絲簾子、芙蓉帳車身的馬車,再一細看有個“塵”字燈籠,二話不說,連盤問都省了,直接放行。
樂小米嘆一句“見風使舵”,蕭若塵看著她,她就撇撇嘴,繼續趴在坐墊上,裝死。
每次坐馬車都好無聊,蕭若塵又不愛講話,她一個人也不能總對著空氣講話吧,就算那樣蕭若塵不說她是瘋子,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該看大夫了。
御書房裡,正當各人心懷鬼胎、不軌在心的時候,便聽見外面長長一聲宣:“‘無塵公子’到——”
御書房裡各人都精神為之一震,抖擻起來了,全都朝門口看了過去。
閉目養神的蕭馭飛,眼角似乎也是微微一揚,他們家塵終於是到了。他正做著面對大戰的思想準備,不想措手不及。
腳步聲前來,那一身冷傲的人,便踏著雲靴,擺著真絲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