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結婚形成的習慣,楊兆軍的工資都是上繳的,每月只留3o元的零花,不能再多了,因為至今他的工資尚不足2oo元,每月還要給自己父母寄回3o元。丫丫也開始花錢了,孫蘭馨給女兒在西城報了個繪畫,說是讓孩子多一點愛好,每個星期去一個上午,每月的費用是二十元。家裡也不能一點積蓄都沒有啊。
至於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花銷都可以報銷,至少打牌的虧空沒法子辦。就算打牌最終輸贏相當,解決宋唯越來越多的零花(主要是衣服和化妝品)也開始讓楊兆軍心煩。他從今年起就有意識地找一些可以報銷的票來攢私房來應對宋唯。他也想過,一旦自己離開財務處長的位子,比如到人勞處,恐怕就沒有這樣攢私房的便利了。
一旦失去最初的漏*點,經濟問題便沉重地擺在了面前,經濟是基礎真的不是一句空話。
楊兆軍不是沒有想過與孫蘭馨離婚。起初的障礙是女兒丫丫、父母及桑樹鎮的鄉親。他們是老鄉,自己當了陳世美后父母很難在老家抬頭做人。然後是自己的前程,如果他與孫蘭馨因宋唯離婚,自己在北重的前程怕是就此嘎然而止了。所以他數度起意,數度壓下,現在則現,真正適合自己的恐怕就是孫蘭馨,而不是宋唯。
就這樣想了大半夜,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醒來後現牆上時鐘的指標指著八點鐘,屋裡靜悄悄的,妻子和女兒已經走了。
想起一上班還有郭總主持的一個會,洗了把臉,楊兆軍急急趕到會議室,遲到了十五分鐘。好在郭總並沒有追問原因。
散會後沙成寶叫住了他。說昨天他與榮飛聯絡了,就進入麒麟配套體系的事,榮飛讓他們去找盧總。
真他**頭痛。開市場是銷售計劃技術等處室的事吧?拉上財務幹什麼?
“不要推辭了,這是胡老闆的命令。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喝酒高了?之所以叫你去,還不是因為你跟榮飛的私交?別推脫了。老闆催得緊,今天我們就去吧。盧總再怎麼也怪罪也怪不到咱倆個小蘿蔔頭身上吧?下午兩點出,我已經跟廠辦要了車,先找盧還是先找榮你再琢磨琢磨。如果能將榮飛和盧續約一起吃個飯就好了。”
“那你就約吧。”既然是胡敢的命令,楊兆軍不能拒絕。
回到處裡,楊兆軍沒有見到宋唯,她的辦公室開著門,但人不在。供應處的正副處長都在等他,催要鋼材款。六月份的材料款還缺著15o萬,該死的鋼材漲價,今年簡直邪了門了,不僅是鋼材,什麼都在漲。
也不讓座,楊兆軍對供應處五十多歲一臉皺紋已經禿頂的李處長說,“我這兒又不是銀行,你們不會賒啊?”
全文字O你說的輕巧今年供應處的資金哪個月保證過?賒?我們已經賒了上千萬了你本事大,你來賒吧。”對楊兆軍的態度,李處長很不高興。
“我又不是供應處長,幹嘛讓我賒?”楊兆軍也不高興。
“可你是財務處長我不找你要錢找誰?如果你不坐這把椅子,你看我找不找你我可告訴你,生產處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這批鋼板二十號不進廠生產就他**的停了”李處長的嗓門也高了八度。
剋制楊兆軍的資歷無法跟對方比,而且,人家拿著批了的材料計劃向財務要錢也無可厚非。
無奈,楊兆軍趕緊找人盤點可以動用的資金和可以延緩的付款。請示郭總後先擠出1oo萬給供應處,承諾在三天後再給5o萬,其餘的由供應處自己想辦法。
流動資金總處於緊張狀態。楊兆軍上午臨下班去郭總辦公室彙報了供應處材料的事。郭慶陽也是焦頭爛額,勞動局養老保險所因養老保險欠繳問題威脅要停退休工資呢。郭慶陽要楊兆軍今天下午召集一個會議,要銷售處和生產處彙報最近的匯款情況(軍品貨款由生產處負責),不能總靠財務來對外融資吧。楊兆軍說下午胡老闆要他和沙成寶去麒麟談配套的事。郭慶陽是知道的,“那你去吧,這也是大事。”
中午下班回家晚了,因一腦門子事,楊兆軍甚至將昨晚與孫蘭馨的齷齪丟在了腦後。早上沒吃飯,五臟廟早造反了。
孫蘭馨跟丫丫不在。這是很少見的事,楊兆軍打了幾個電話給孫蘭馨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小孫。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會不會帶著丫丫回臨河老家了?他**的真是該死所有的事情都攪在一起了。
從廚房找了兩個乾癟的饅頭,用開水泡了就著半袋榨菜權當充飢了。
一直到中午快上班時,也沒見孫蘭馨和丫丫的影子。中午跟幼兒園的老師聯絡過了,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