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看建設工地的熱鬧。
開春後邢芳上班了,鵬鵬就交給了魏瑞蘭帶。
王愛英在三月初被正式任命為董事局秘書,工資長了一大塊。享受高管待遇了。不過仍兼著榮飛的秘書,在榮飛去傅家堡時,她一般都跟著去。最近她去北重比較多,將獲得的新聞全部轉告榮飛。
“盧總問你呢。”最近一次王愛英見到了盧續,“盧總見老啦。”
“是嗎?在那種環境下是比較費心。盧總怎麼說?”榮飛理解盧續的境遇,有些時候沒事做更折磨人。
“他問我現在做什麼。我說在聯投打工。他好像沒有聽說過聯投,接著問起你,我說你過得挺好的。”王愛英注意到榮飛的面色,“怎麼,我這樣說不對嗎?”
“沒什麼對不對的。不過也未必就算好。好的標準比較多------北重還是那個樣子?”如果都以財富做為幸福的標誌,這個世界將簡單的多,可惜實際情況不是那樣。很多所謂的“成功人士”過的並不快活,而自己已經彰顯此種苗頭了。
“能變到哪兒去?盧總不管經營了,管了後勤等雜事。”王愛英從不後悔自己離開北重,“廠裡的工資拖了一個月了。軍品任務減少很多,民品倒是上的快,品種也多。摩托車的零件上了不少,還有汽車的。就是資金緊張------不過聽說拿到好幾個大型的技改專案,很快就會好起來。”
真能好起來嗎?在胡敢手裡很多年,或許有十年吧?流動資金不足就是靠專項技改的資金支援,或者說挪用了技改資金補充了流動資金。有什麼辦法呢?職工總要吃飯,生產也要進行,特別是民品,開發一個產品相當的不易,如果不能按期供貨,很快就將市場丟光了。即使虧損也要維持表面上的轟轟烈烈。代價呢?企業的裝置水平一直得不到提升,開發能力得不到增強,最終犧牲的是企業的競爭力。記得有一臺裝置應付要幾次驗收的笑話,也不知道部裡那些專家領導是真不懂呢還是也打馬虎眼。
“我不該問這些事嗎?”王愛英看榮飛在沉思。
“沒有,我也希望廠子好起來。”榮飛笑道,“如今你是董事局秘書,看問題應當專業一些。嗯,四川的企業摩托車已做成了氣候,不過他們應當瞄準一行不放,三心二意不行。那些訊息,都是盧總對你說的吧?”
“是。大概盧總還將我當做計劃處的人------”王愛英是計劃處的老人,對盧續的感情是有的。盧續不曉得聯投也是正常,記憶裡北重就相當的自閉,對社會情況一般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只關注垂直系統和同行的訊息,和地方政府都來往極少,休說是企業了。這種狀況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大規模開發民品才好些。
“盧總留在那兒就是浪費生命。”榮飛說。
“盧總會來聯投嗎?”
“估計不會。”
“是啊。他那個人哪------”盧續無疑是個好人,私德上幾乎無可指責,能力也有,最關鍵的是對企業的忠誠。可是造化弄人,盧續還是走上榮飛記憶裡的老路了。“尸位素餐”到企業全面崩潰。
問題是企業垮了,最倒黴的是職工啊。榮飛想起留在北重的朋友們,單珍,譚志忠,沙成寶,吳志毅,還有楊兆軍夫婦------當思考的虛化的大問題的物件化成活生生的人,心情便沉重起來。尤其是至今仍孑然一身的單珍已經很久未見了。
第三卷第八十節農機廠的資金問題
常乾坤產品改線後的農機廠並沒有擺脫虧損。逐步上市後的電熱水壺打不開一般居民的消費**,推出的蒸汽熨斗比熱水壺的情況好一些但遠沒有達到盈虧平衡點。其次他們的銷售方式有點問題,大量的產品被商店“鋪底”了。到三月份,常乾坤手裡的資金見底了。傅家堡那邊給農機廠蓋的工房還沒有竣工,而農機廠的生產和生活都發生了問題。
常乾坤首先想到的是貸款。跑了銀行,人家連一點縫都沒給他留。銀根正在緊縮中,像他們這種情況,這種效益的企業根本沒有希望透過正常渠道拿到貸款。
常乾坤著急了。如果資金不解決,先不說工資水電費等開支,關鍵是原料和外協件買不回來,生產馬上就停了。他的電水壺和蒸汽熨斗可以“鋪底”,人家外協廠家可是要他帶著支票提貨的。而且,他手裡還在研著幾個小家電,這些明天的希望在今天可都是花錢的主。
惶急之下,老常同志召集班子成員研究對策,核心問題就是一個,落實流動資金問題。
張立國春節前提了一級,升為副廠長了。離開了他幹了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