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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幫方怡做賬,兩人還時不時學著趙立秋的模樣去各個店鋪“抽查”,去的時間不一定,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是中午,有時候又是傍晚,總歸都是從學習之餘抽出的空來,別說,那小臉兒一端,小手往身後那麼一放,還真有那麼幾分架勢,至少那些鋪子裡的掌櫃的店小二啊沒一個敢大意的,別瞧這兩小東家人小,出息可大著呢!這麼小小年紀都已經是舉人老爺了,還是左大名士的學生,如今又有京城來的齊大人教導,這往後啊指不定會是個什麼大官兒呢!
一家人就這麼忙忙碌碌著,眼瞅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天氣又開始轉涼了,地裡的糧食也漸漸飽滿起來,外出一個多月的趙立夏終於回來了,風塵僕僕,卻面帶喜色,一回家就抱了抱方怡,又親了親長大不少的兒子,小傢伙如今已經可以滿床的滾來滾去了,有時候還能坐上那麼一小會兒,比趙立夏出門前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有了很大的差別,不過照顧起來也更麻煩,一個不留神就可能從炕上滾到地下去。趙立夏看看白胖胖的兒子,再看看瘦的下巴都跟針尖兒似的方怡,心裡頭可心疼了,不由再次覺得這小傢伙就是小磨人精。
方怡親自給趙立夏放了熱水讓他先洗洗,後來又吩咐丫鬟去買了些好菜回來,挽起袖子親自下廚燒了滿滿一桌,又把心疼著想要攔著她的趙立夏趕出去請白城山過來吃飯。這些天,白城山可沒少跟著方怡一道操心,雖說蠻夷已經被方侯爺攔在了外頭,可道上到底還是沒有往年那麼太平,趙立夏一個人孤身趕路,實在是不大安全,要不是他店裡頭脫不開身,鐵定是要親自陪他走一遭的,如今趙立夏平安回來,少不得要把人請過來吃一頓,報個平安。
晚飯桌上有些空落落的,連大帶小都只坐了六個人,雖說只是少了三個人,可明顯的就是感覺空曠了許多,白城山看起來也不是太有食慾:“立冬怎麼樣了?邊城亂不亂?立秋在那邊開鋪子,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立冬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都只是皮肉傷,沒傷到筋骨,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能下地走動了。邊城如今有方侯爺坐鎮,倒是一片安穩,沒有我們想的那麼亂,先前被屠了城,城裡的人大都是一些將士們,還有附近村莊過來的,或是一些逃出來又返回的流民,其中還有不少孤兒,都是屠城的時候被父母藏在家裡躲過一劫的。立秋在那邊開了講堂,收留了一些孤兒,每天給他們講半天的課,剩下的半天就找些不大辛苦的活兒讓他們幹,這事兒有方侯爺在背後支援,不會有人去找他茬的。”
白城山聽後,微微點頭:“這倒是件大好事,只是,邊城到底不算安寧,蠻夷還未徹底剿滅,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趙立夏勸道:“方侯爺說了,這一次,定要叫蠻夷徹底臣服,否則他絕不班師回朝。有方侯爺的這番話,我才放了心。”
“方侯爺言出必行,他既然這麼說,那邊城勢必將會有幾十年安穩的日子可以過。”
趙立夏也是這麼想的,若不是有方侯爺在,他是不會同意趙立秋留在邊城的,可是有了方侯爺的存在,趙立秋的計劃就是可行的。只是,如今他們兄弟幾個分居兩地,那兩個還是在邊城,偶爾想起還是有些擔憂。
方怡聽後,勸他道:“今日的分別只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聚,既然衣食性命無憂,又何須太過擔心?立秋有他自己的盤算,我們也該有我們的計劃,既然知道將來的路並不好走,那就要從現在起就開始為將來做準備,我們當兄嫂的可不能被弟妹們比下去了。”
趙立夏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心中有些鬆動,笑道:“有你在,我們自不會輸給他們。”
兩個丫鬟原本指望趙立夏回來之後,方怡會不那麼辛苦,卻沒想到,這日子非但沒有變得更輕鬆,反而更加的忙碌起來,眼看秋收將至,非但趙家村裡的那一百餘畝地需要他們去打理,連帶著城外那一千多畝良田也要照顧一二,不為別的,只為讓那些佃戶們感受一把新東家的誠意不是?不然來年誰肯按照你說的去做呢?不種糧食,光是棉花芝麻之類的,辛苦不說,還容易受天氣影響,一個不留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願意幹這不穩妥的事呢?
為了說服這些佃戶,確實耗費了方怡不少心神,最後不得不一人退一步,地裡種下一半糧食一半棉花芝麻,之後,又開始說服他們把芝麻跟紅薯混種,這一回可真要了方怡和趙立夏的命了,這些農民大都是世世代代都以刨土為生的,哪裡會輕易聽信這樣的話,混種?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啊,這不同的種子不同的種法,混在一起不說別的,光是施肥打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