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她想自殺,想隨著至親的親人離開人世。
不是婆婆,她根本不會站在這裡,跟父親重逢的。
那樣的日子,經過婆婆多少的心血和開導,她才從陰暗面裡走出來的。
現在,現在父親突然出現了。
她能怎麼說?
她只想知道真相,一個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真相。
高申然說他沒有殺人,現在父親真的沒有死,這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高申然會在哪裡出現?
為什麼父親會招來殺身之禍?
錯的到底是誰?
“你以為我這三年好過嗎?”
季安信從蘇嫻的懷內扯過她的身體,讓她的臉看向他:“你看,你看啊,這些都是你的好丈夫害的,還有這裡。”
季安信將風衣的衣襟扯開,露出胸膛一片嚴重灼傷的肌膚。
身體的肌膚跟臉上的肌膚一樣,全是燒焦的顏色,帶著嚴重的灼傷後患傷痕。
“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今天就不會站在你面前。”
季小筱駭然,那裡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必然經過一場常人無法體會的火災,被火燒得如何的厲害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那天,他來了。”
季安信望著她,一雙眼寫滿恐懼與顫抖:“即使他戴著面罩,但是我知道是他的,他拿著槍,逼我交出公司的產權和別墅的地契,我不肯,他開槍,打傷我的右腿。”
季小筱和蘇嫻都無比震驚,看著他將右腿的褲管拉起,在那裡,有一個傷口,圓形狀的。
“後來我交出來了,他仍然不肯放過我,他是魔鬼,他不是人。”
“他打傷我的腿,我無法走動,傷口一直在流血,我掙扎著想叫人,他他真的不是人,他是折磨人的魔鬼。”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2)
“他打傷我的腿,我無法走動,傷口一直在流血,我掙扎著想叫人,他他真的不是人,他是折磨人的魔鬼。”
季安信瞪著前方,眼睛佈滿血絲:“雖然他沒有殺我,卻一把火把我們的家燒燬了,他放火的時候,我還在裡面,他想活活燒死我。”
往事歷歷在目,帶著血腥和兇殘的高申然,像地獄的魔鬼般狂掃季家。
一個人,一支槍,令他痛不欲生。
幾年過去,他仍然無法正視如撒旦般的他,懦弱膽小得不敢露面。
不敢親自找上門,要他把他的女兒還給他。
“你問我為什麼不找你?你以為我沒有找過你嗎?”季安信的目光一轉,狠狠地盯著女兒:“我大火裡逃出來,我死不了,卻也生不了啊,我躺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時間,沒有錢看病,不敢找朋友幫忙,任由身上的傷口發炎潰爛。”
“我怕啊,我怕他知道我沒有死,會再來找我,會再來殺我。”
往事是那麼的可怕,血淋淋的召示著它真實地存在過。
即使,即使只是簡單的回想,已經令他猶如身中多槍般駭人痛心。
他撫著臉,痛哭起來:“我怕得連我的女兒都不敢要,怕得連你是生是死都不敢去問。”
蘇嫻緊緊地抱著季小筱,兩個人看著落魄的男人,聽著他痛徹心霏的說話。
心被狠狠地揪緊著,曾經的過去,大家都是不堪回首。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是她的丈夫高申然。
“後來,我終於好起來了,我開始打探你的下落,知道你在嫻姨那裡,我就放心了。然後然後我去查高申然的去向。”
季小筱的心痛啊!
曾經她以為只要沒有實質的證據,她就可以努力說服自己,可以忘卻這一切。
跟丈夫好好地開始,即使心裡偶然會不舒服,她仍然可以埋沒良心,跟他過著隱居的生活。
然而這一刻,父親在這裡,他親口跟她說出他的罪行。
這,這讓她如何是好?
勢不兩立的二人,都是她最親至愛的男人。
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丈夫。
她應該如何是好?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3)
她應該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決定跟高申然重新開始,好不容易他和她有了新的生活,好不容易決定不再離開他。
天意竟然如此捉弄人,非要她不得好過。
死活不讓她過上安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