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眸子。
“我讓你離開他,為什麼你不離開他?”說著,可能太過攻心,季安信的氣管收窄,咳嗽聲不斷地響起。
季小筱看著父親,再看向蘇嫻,突然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
“你們,你們。”她完全的驚愕:“在醫院裡的人是你?”
當初在美國醫院裡,進行復明手術後,她住院期間,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找過她。
她認得這陣陣的咳嗽聲音。
當時他勸她離開高申然,還口口聲聲聲稱高申然是殺人兇手,高申然將他們季家的財產沒收。
他用他們季家的財產成就今時今日的霸業。
相信他也就是婆婆口中‘父親的朋友’,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朋友,他就是她的父親。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處心積慮隱匿身份?
“沒錯,是我。”季安信深深吸口氣:“我和你婆婆一直勸你,要你離開那個殺人兇手。”
突然,她的腦子像炸開一樣,不斷迴響著高申然的聲音:‘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你父親’。
原來,原來他的說話是真的。
季小筱急辨:“申然他不是兇手,爸爸你沒有死,你還在這裡。”
啪!
巴掌的聲音。
蘇嫻倒抽一口冷氣,衝上前,護著季小筱,怒斥:“你做什麼?你瘋了是不是?”
“我瘋了?現在瘋的人是她,你這個沒良心的。”季安信衝上前,揚起手,對著季小筱的臉,怒氣衝衝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2)
“我瘋了?現在瘋的人是她,你這個沒良心的。”季安信衝上前,揚起手,對著季小筱的臉,怒氣衝衝的。
手掌定在半空中,顫抖不已,舉上去,放不下來,想摑下去,卻無法再下手。
他的眼竄紅了,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猙獰可怕。
因為氣憤,也因為女兒的不爭氣。
“姓高的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暈藥,讓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連我的說話,你都聽不進去是不是?”
“可是你明明沒有死,他,他。”撫著火辣辣的臉蛋,季小筱的眼淚翻湧著。
怎麼可以說高申然是殺人兇手的。
手,在半空之中朝著她再度摑過去。
季小筱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著。
面對高申然的時候,她的心沉重,面對父親的時候,她的心同樣疼痛。
兩個人,兩個不可以缺失的人。
他們偏偏是對立的。
那一巴掌被蘇嫻擋下來,她執著季安信的手怒喝:“你發什麼神經病,當初你跟我說,要跟孩子好好談談的,你現在是什麼?你當著我的面打她,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她是我最親的孫子,你打她是不是?先打死我吧。”
蘇嫻真心真意,無私地愛護著季小筱,這個苦命的孩子,怎麼會輪落成現在這個局面?
當初如果不是她答應婚事,季小筱根本不會嫁給高申然。
不嫁給高申然,就不會有現在的兩難局面。
是她,是她不好,一切都是她的錯。
要怪,就怪她吧。
“嫻姨,你走開,我要好好教訓她。”季安信氣得全身發抖。
他是始料不及啊,以為只要自己肯露面,只要女兒看見他,想必會聽從他的說話,乖乖離開高申然的。
想不到,只是短短几個月時間,已經太遲了。
“爸爸,我沒有錯。”季小筱想起高申然為她付出的一切,她撫著紅腫的臉蛋反駁:“如果你不喜歡我嫁給他,為什麼當初你不阻止?為什麼現在才來阻止我們?”
“為什麼?”淚不停歇地流淌著:“為什麼你沒有死,卻不回來找我?這三年,你怎麼不理我?”
“你知不知道這三年,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啊?”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1)
“你知不知道這三年,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啊?”
控訴至最後,她不能自我地顫抖,把臉深深埋藏在蘇嫻的懷內。
那場大火,她是親眼所見的,看著通天的大火在燃燒,看著房屋倒塌下來。
她每一晚都會發著同樣的惡夢,夢見父親在火裡掙扎,被燒成一團火,在大叫著女兒救我啊!救我啊!
淚水在夜晚中浸溼無數個枕頭,在無邊際的黑夜裡,她顫抖懼怕痛心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