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韻事。難道她看起來就像不介意的人,還是他們是根本不懂在乎的人。
郭思宇率先看見了她鐵青的一張臉,開始在心裡埋怨自己沒事提陳年爛穀子的事根本沒必要,當事人凌然都拋開舊夢,重獲新歡了,他何必費力不討好。但終歸氣氛因他多嘴而變得尷尬,也該出力挽救一下,低頭思索的功夫,看見了萬惡的根源。
“你腳上穿的這雙皮鞋真眼熟。還是我去年在酒店幹兼職時買的,幹了沒兩天因為跟客人打架,工作黃了,發下來的那點工資還沒一雙鞋的錢多,後來鞋也被你借走穿著參加婚禮去了。你該不會打算結婚也穿它了吧?趕緊給我脫下來。”凌然坐在床邊,郭思宇順勢把他按倒在床上,上手扒他的鞋。
“我還,我還。”凌然躺在床上打滾,連連求饒,“下次,下次一定還你。”
郭思宇不寬容,“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廢話,現在還給你,我就得光著腳回家了。我再穿走你一雙別的鞋,不就跟沒還一樣嘛。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你跟我回家拿。我管你晚飯,也算我沒白吃你這頓麵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沒有不去的道理,“你若不怕麻煩,我必奉陪到底。”
隔壁門前的大黃狗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鐵門蹭地的聲音吵醒了它,它睜開眼,懶懶的吠了兩聲,又合上眼,任他們從眼前走過,再沒反應。
凌然家雖也地處遠離市中心的位置,相比較黃土地的雜亂無章,這裡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僻靜。一條長長的水泥地上毫無人煙,只有公交車夜以繼日的駛過這裡,唯有此能證明這個荒蕪的地方還未被人所遺忘。
他家就坐落在條條大路左拐後的盡頭,一棟樓最靠左的單元門。他把鑰匙插進二層靠左側的門,隨著門把被扭動,裡邊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隱約聽見女子詢問,“誰呀。”
田樂樂隨即向郭思宇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心領神會的解釋說,“哦,他媽在家呢。”
凌然直接推開門進去了,全然沒注意她向後退的腳步和不自然的表情。在他眼裡,這樣的場合多尋常,絕沒她自作多情的正式,更沒必要躲在樓梯拐角不進屋。她又沒勇氣大踏步走下樓,躲躲閃閃反而沒有落落大方容易讓人接受,最後被凌然拽進屋,覺得凌母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中,帶有一絲質疑。
凌然在廚房幫忙準備晚飯,她嘟著嘴對郭思宇抱怨,“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一定糟透了。”
“沒事,他媽人可好了。”郭思宇簡單的安慰了一句,也去幫忙了。
按說,她應該搶著表現一番,可就是邁不開步子,她鄙視虛情假意的戲碼。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心裡會萌生出邪惡的小心思,想做一些別人在時沒法如願以償完成的某件事。
外邊對話的聲音不絕於耳,她不安的在屋內走來走去,觀察他的整個房間。屋內的擺設很緊湊,門邊擺著一臺老式電腦桌,相隔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便是床,衣櫃在床的對面,剩下的生活用品陳列於犄角旮旯。
她坐在老闆椅上轉了個圈,想象著他也坐在這裡玩電腦的樣子,然後沒有理由的笑了。起身時,發現鍵盤下壓著許多片狀的小紙,小心移開鍵盤,一張張大頭貼漸入眼簾。她粗略的觀看了一下,幾乎一張一個面孔,想必都是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輩們。她假裝不介意,實屬無奈之舉,如果她高喊介意,又會有誰來為她掃清前路上的障礙。既然沒有人靠得住,索性又把照片塞回鍵盤下藏好。既然無力迴天,其餘的掙扎都是自以為是的努力,花拳繡腿打在堅硬的一顆心上,不痛不癢。
凌然遊走在臥室和廚房之間,不辭辛苦的傳遞著一盤盤被加工好的菜。如果他家的客廳再寬綽一點,四方的餐桌都不用擺在臥室唯一空著的這個位置。擺下一張桌子已是極限,勉強還能放進一把椅子,田樂樂和郭思宇被安排坐在床邊上,只好委屈凌然坐一會兒硬板凳了。
凌然餓狼撲食一般,看來中午在別人家的吃相還算有所收斂,真正到了自己家就掄圓了吃。郭思宇倒是沒太大反差,一副斯文敗類相,可惜長了個小黑臉,這輩子無緣插足他人婚姻。田樂樂一直用嘴叼著筷子,不知從何下手,趕上大家一人一份的菜,她就悶頭吃,需要動筷子夾菜到自己碗裡,她就含糊了。凌然的筷子在鍋裡挑了挑,沒撈上什麼東西,覺得該放肉了,才發現了她的異狀,“吃啊,別光看著了,口水都流出來了。順便再放點肉。“
郭思宇實在看不過去,給她空蕩蕩的碗裡夾了點菜,與其說他會察言觀色,倒不如說凌然心裡根本放不下別人,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