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道:“駙馬您喝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沒醉”曹誦一把推開她。他的力氣很大,笙平一不留心沒站穩,摔倒在地上。“今天有人看見你們約好了要逃走對不對”
玉安聽到曹誦的聲音,打起精神從裡屋裡出來。見他醉得厲害,她伸手扶住他,曹誦順勢轉過身一把緊緊地抱住她,“玉安你不準走我絕不會讓你走的”
玉安原本就虛脫無力,刺鼻的酒氣更是讓她犯了噁心。她嫌惡地想掙開他,豈料他的手扣得死死的,讓她一動也不能動彈。笙平會意地前來拉開曹誦的手,不料曹誦的手背順勢揮過去,打在她的脖子上,頓時留下鮮紅的指印。玉安慌忙掙脫曹誦,撲上去檢視笙平的傷。
確認沒有大礙後,玉安鬆了口氣。可未等她說上半句話,曹誦已經上來一把拉開了她。他眼睛裡冒著火,雙手箍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嘶聲喊道:“你不是天生冷若冰霜嗎?可為什麼對笙平都熱情似火!我是你的丈夫呀!現在外面到處流言飛語,到處都有人嘲笑我,為什麼回到家中,還要讓我妒忌一個婢女!憑什麼讓我承受這種折磨!憑什麼?!”
酒後的人都擁有平時幾倍的力氣,玉安被他掐住的肩膀火辣辣的疼,而她也快被他搖晃得眩暈了。笙平見情勢不對,不顧一切地要拉開曹誦,豈料卻把他真正惹火了,他轉過身朝著笙平的胸口就是一腳。這一腳用力很猛,笙平整個人便飛了出去。玉安腦子昏沉沉的,心中積壓的怨氣都彙整合一股怒火,用盡力氣推開他,曹誦咚的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酒醒了一半,心中的怒火卻也一瞬間熊熊燃燒。
他一抹額頭上的鮮血,嘴角露出陰冷而絕望的笑,一步一步向著玉安逼近,“你就那麼愛高子泫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跟他遠走高飛?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對不對?你也知道你們走了就犯了滔天大罪對不對?”
酒勁漸漸上來,玉安覺得頭痛欲裂。她防衛地後退兩步,吃力地說:“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你醉了,快回房休息。”
“我回什麼鬼房間!你是我的妻子,這裡就是我的房間!”曹誦叫嚷著,未及玉安反應過來,他已經健步上來打橫抱起了她。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遍她的全身,她用力地掙扎著,大聲喊著救命。笙平牢牢鉗住他的胳膊,奈何他的力氣那麼大,她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她高聲喊著外面的翠兒和小紅進來幫忙。兩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推門後見此情狀,都慌了神。
“還不快滾出去!否則我揭了你們的皮!”曹誦高聲怒喝,一抬頭抱著玉安走進裡屋,反手扣上房門。
渾身柔軟如棉絮,不能思考也不能動彈。直到緊緊攥著她的手微微鬆開,她被放到了柔軟的臥榻之上。迷離的視野內是繫著金穗的紅羅帳和曹誦狼隼般的目光。
無邊無際的絕望籠罩著她。自從進了曹家的門,她一直小心提防,謹慎與他保持著距離。可是人生容不得一次差錯,哪怕一次。
外面傳來笙平用木椅砸門的聲音。
玉安一轉頭便瞥見牆上的那幅山茶圖,“玉闕春風誤楊柳,安得人間自在花”。她的眼前浮現出子泫的身影,是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的樣子。霽月閣的那群宮女向著她逼過來,他雙手撐在牆角,堅定地將她庇護在他的身軀之後。那一刻,他的臂膀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而此刻,再也沒有從天而降的少年來保護她,再也沒有。
她沒有時間再思考了。除了知道不能讓曹誦靠近她,意識便只剩下一片模糊。
“曹誦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她的胳膊被他的胳膊壓著,忍著劇烈的疼痛,最後一次試圖說服他。
“我只後悔等太久了!”他想也沒想便這樣回答,藉著酒勁向她逐漸靠近。
玉安用盡力氣讓自己清醒些,尚且自由的手四處摸索著。她摸到了那把皇后贈的匕首,刀身飛快抽出,寒光一閃,曹誦周身的酒頓時醒了大半。他一個激靈退出了三兩步,見玉安雙手高高舉起匕首,敏捷地側身躲到床的後面去了。可玉安的匕首並沒刺向他,而是迅速落下,向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紮了下去!
鋒利的刀刃一瞬間刺穿胸口。未及曹誦反應過來,她已用力向外一拔,血淋淋的刀哐當落地,鮮血如注噴湧,染紅了錦被和衣裳。
一切那麼快,那麼狠,那麼決絕。
觸碰之處盡是鮮血。曹誦覺得自己的魂魄被抽空了,整個人崩潰了,虛脫了。他像一隻受傷而瘋狂的野獸,絕望而嘶啞地怒吼:“玉安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