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玉安開始擔憂。如果連笙平都這麼認為,官家和閔淑儀也會這麼認為,子泫亦可能這麼認為。他之所以主動請纓,一定是怕趙禎另派人去將她查出來。可是以趙禎對瓔珞的寵愛,此事又豈會善罷甘休?如果皇帝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屆時子泫不但保不了她,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為今之計,須儘快找到秦安弄清事情始末並阻止子泫西行。

馬車一路飛馳。秦安家門緊閉,說是外出多日,歸期未定。真相因此變得無法證實,玉安驅車長馳,終於在西北的金耀門外追上了子泫和他的行隊。

正欲整裝起程,見到熟悉的馬車飛奔到跟前,子泫勒住韁繩,疑惑地跳下了馬。

“你怎麼來了?”他回顧同僚後壓低嗓子問她。

灰色的斗篷下,玉安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你又打算像六年前那樣不告而別?夏遼戰事初歇,邊關*,你不能去!”

“我已經請了皇命,又豈可中途而廢?”子泫轉臉避開她火熱的目光。

“高子泫!”玉安又急又氣,“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去了會面對什麼?你們同行七八個人,一個馬軍都沒有,可見官家根本不只派你一個人前去查案!”

子泫轉過頭,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怒氣,“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前去!如果沒有我在,萬一有事,你該怎麼脫身?”

風吹亂了玉安額前的頭髮,她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如果我說瓔珞的事與我無關,你會相信嗎?”

子泫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根據信使所述,瓔珞遇害的情形和閻文應頗為相似,而在臨近西夏和遼國邊境的汾州下手,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更像是她的作風。

如果他不是那麼瞭解她,也不會如此懷疑她。

“即使我相信你,也未必相信秦安。”他的音調沉著而冷靜,轉身便欲上馬。

玉安飛快上去拉住馬的韁繩,“你都不和我商量就這麼走了,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一點閃失,我會恨你一輩子!”

子泫回過身,深深吸了一口氣,“玉安,如果你有怨氣就恨我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玉安懊惱地抓著他的胳膊道:“你若是堅持要走,我會讓所有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子泫一時顯得驚慌失措,不過那一絲慌亂很快又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走到她跟前,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眼裡露出一縷決絕的冷靜,“如果是那樣,我不會再阻止你。今生今世我們不能在一起,來生來世我陪你一起下地獄!”說完,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冰涼的吻,隨即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玉安站在原地。呼嘯的北風吹起斗篷的邊緣,她的眼淚在風裡變得冰冷。

“笙平,”她的聲音像曠野上的幽靈般輕飄,“如果瓔珞真的是我殺的,他一定會看不起我,是嗎?”

笙平哽咽道:“子泫少爺不是說了嗎?即使下地獄他也要陪著你”

玉安的聲音一點點失去了力氣,“如果我殺了閔淑儀,他一定不會再愛我了吧?”

“公主”笙平帶著哭腔。

玉安知道子泫只不過是想將她從陰霾裡帶走,可是對於在陰影裡活得很久的人來說,離開的結局便只會是恐懼和萎謝。

回去的路上,玉安抱著雙手,蜷坐在馬車的角落裡一言不發。路上受了風,心情也不大好,回到公主宅後玉安破天荒地讓笙平暖了一壺名叫“雪花白”的酒。這種酒甘中帶澀,能夠驅寒暖胃,她平時滴酒不沾,此刻不過是借酒澆愁。

玉安屏退打雜的宮人,一杯一杯地喝著酒,如往常般無波無瀾的臉上分明寫著落寞。笙平雖被她拉著坐下,卻不敢真正地陪她喝,只仔仔細細看著她,生怕有個閃失。還好,玉安還是玉安,沒有酒話,也沒有醉倒,臉色潮紅之後,便在她的攙扶下準備睡下。可正當她準備為玉安更衣時,卻聽見外面值夜的翠兒焦急的聲音,“駙馬,您不能進去,公主已經睡下了!”

隱約聽見巴掌起落,隨即是曹誦的聲音,“你不過是公主宅裡頭小小的奴婢也敢攔我?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是好欺負的”

笙平警覺起來,鬆開玉安去檢視究竟。未等她走到門邊,門被哐當推開,一股強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只見曹誦滿面通紅,歪歪斜斜地撞了進來。

所有人都在今天和酒鉚上了。見他步子不穩,笙平上去要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他盯著她,片刻後哈哈大笑起來,“笙平姐姐你們不是跟高子泫私奔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笙平聽他說的話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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