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情況在維持了一個多星期後,終於悄然惡化。
一天傍晚,馬小寶幫蘇蘇檢查學校周圍的結界後回來。當經過旁邊公共汽車站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嬰孩的哭聲。這記哭聲淒厲、尖銳,讓馬小寶聽得打了個哆嗦。可放眼看去,汽車站旁邊並沒有嬰兒。馬小寶還以為自己聽錯,耳又鑽進一聲嬰啼聲。
這時他才留意到,在車站旁邊一棵梧桐樹上。那黑褐色的樹幹悄然浮現一張嬰孩的臉孔,那哭聲就是從這張臉孔出。似乎覺馬小寶在注意自己,那臉上一對木然的眼珠突然滾向馬小寶的方向,跟著從那嘴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嬰啼樹,黃泉的一種魔性植物。是人間那些夭折的、或遭墮胎的嬰兒怨氣寄生所化。嬰啼樹上長滿嬰孩的臉孔,它們會不分晝夜地出啼哭聲。普通人是聽不到這種哭聲,靈感強些的人經過時則會感到一陣怵,只有像馬小寶這種通靈師或妖怪才會聽到嬰啼樹的哭聲。
嬰啼樹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只是如同人間的植物會吐納氧氣一般,嬰啼樹則會吐出怨氣。這種魔性植物一般見於冥泉兩邊,長泣不已,那積聚的巨大怨氣甚至會讓剛到陰司的靈體迷失了自我,遊蕩到嬰啼樹附近並投下悠悠冥河。
當這種植物出現的時候,也標誌著濮陽市將開始進入鬼城的第二階段。
到了第二天,彷彿一夜之間整個城市都長滿了嬰啼樹。它們的哭泣聲匯聚成一股相當可怕的音量,哪怕馬小寶把自己的耳朵捂緊也無法阻止哭聲鑽進去,聽得他有些心煩起來。蘇蘇架設的結界,加上學校本身的星宮圖能夠延緩怨氣入侵學校的速度,卻無法阻止嬰啼樹的哭聲滲透。
直到蘇蘇親自在學校附近走了一圈,頓時整個司南學院周圍的嬰啼樹盡皆死絕。被它們寄生的各種樹木在短短几分鐘內枯萎、葉落,讓路人紛紛驚不已。而這樣一來,遠處的嬰啼樹雖仍在哭喊著,但總算學校裡安靜了些。
濮陽已經進入鬼城的第二階段,馬小寶自然沒有心思上課,再加上張真仁的事。雖則人在課堂裡,心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正是早上的第二節課,馬小寶的手機突然響起,講師頓時投來不滿的目光。他只得堆個笑臉,然後急急跑出了教室。
電話是肖偉揚打來了,這個大隊長在手機那頭急急道:“小寶,你有沒有時間過來趟。我這邊有件怪事,大概只有你能處理。”
馬小寶聽得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鬼城第二階段的形成已經開始影響到生人的正常生活了。當下忙道:“好說,我們呆會見。”
他掛了電話就直往學校門口跑,也沒時間去等公共汽車,直接打了輛計程車就往公安局趕。在別人眼裡,或者濮陽市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在馬小寶的靈眼卻是另一番景象。正是白天,大街小巷卻飄蕩著一股薄薄的霧氣。這霧非是自然所生,而是城市的怨氣積聚到一定程度後所催化的現象。這從另一個側面證明城市的怨氣已經十分濃郁,從而適合像嬰啼樹那種陰間植物的生長。
計程車行駛在公路上,可見道路兩邊的綠化帶上,不管是什麼樣的樹木都已經讓嬰啼樹寄生。除了這些終日哭喊不停的魔樹上,還出現了一些低等魔蟲。這些魔蟲是昆蟲的怨念化生,據馬小寶所知,在古代低等魔蟲的數量極其有限。可到了近代,卻以爆炸性的速度增長。
這多源於人類對自然的討伐無度,導致多種生物滅絕所致。本來昆蟲沒有智慧,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麼怨恨。但當滅絕的是一個種族時,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它們所產生的怨念更多的可看成是一種集體意志,因為個體過於纖細而無法形成智慧,所以由整個集體進行攤分。
就好像一隻螞蟻根本沒有什麼智慧可言,可當一群螞蟻湊在一起時,卻能幹出讓人驚歎的事情來。這就是集體意志的表現。而低等魔蟲和嬰啼樹一般不具備對生人的攻擊性,卻同樣起到汙染人間的作用。這些東西以吸取怨氣為生,朝生夕死。死後會排出大量的蟲卵,是靈體喜歡的食物。
魔蟲的蟲卵除了是靈體喜愛之物外,同時也是一種陰司魔物的美食。那是一種頭如鷹,四翼犬身的怪鳥,其名傷魂。此鳥既有傷魂之名,自非善類。它們主要以魔蟲卵為食,但有時候會追逐生人,傷魂鳥可以啄其七魄,不僅傷其魂,有時還會把生人的魂魄當成零嘴吃掉。
民間自古有丟魂、失魂之說。這其有些是給某種事物驚嚇到而造成魂魄離休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給傷魂鳥啄傷甚至吞食了魂魄所致。
傷魂鳥也是低階魔物,只是它們已經具備攻擊性。在路上,馬小寶便偶然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