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2 / 4)

沒有主人的催動不會對宿主的健康產生任何威脅。

留著就留著吧,反正將來也是再見無期,想著,她轉身出屋去端米湯——他在昏迷中無法進食,這些天就全靠那點米湯續命,只是,小小的米缸也快要見底了,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溫稠的米湯下喉,他深擰的眉頭漸漸疏鬆開來,忽然,不知是夢見了什麼,竟揚起一絲微微的笑意。

這樣一個威嚴剛毅的男人,睡夢中的微笑卻是如此純真感人,令白夜的心底也不知不覺地漾起一片甜蜜,忽然想起那個有些壞壞的大男孩。

她沒有見過姬伐月的睡姿,因為他從不讓女人在他的床上過夜,但是,每每歡愛過後,那短暫相依的溫存時光裡,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憂鬱魅惑的琥珀瞳人,唇畔縈繞著一絲淺淡的滿足的微笑,他也許不知道,那一刻的他純粹得像一個孩子,令她的心柔軟而充滿了疼愛,也只有那樣的時候,他才不是教主、不是人人敬畏的蠱神,也不是那個喜歡制人於股掌的惡魔。

“風兒”

又一聲微弱嘶啞的輕喚打斷了白夜的遐思,凝眸望向又已深深擰攏的雙眉:風兒,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麼?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男人羈絆如此?那個大男孩是否也會在夢魘深處念著我的名字——夜兒?

雙頰不覺一熱,白夜含羞垂首芳心怦然。

**

藥香幽鬱,紗帳輕挽,素淡的人兒靜坐垂眸,春水凝注在柔荑中的熠熠金釵上。

雲鬢松綰,羽睫微垂,雖不笑,亦似有三分笑靨,只是,這樣的笑意卻令姬伐月生出更多悲憐。

他端藥進屋就看見這樣的一幕:沒有淚水,沒有愁容,連如煙的雙眉也不曾稍稍顰蹙,可是,那無形的不能言表的淺淺憂鬱卻已經佔據了他的內心。

她在想什麼?

是自己眼下的處境?

還是那個男人的下落?

“你這樣坐著要著涼的。”姬伐月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沉思——最後一個揣測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沒有一點點驚惶,楊柳風從容地收起手中金釵,抬眸淺笑道:“多謝公子費心。”

姬伐月沉著臉坐上床沿,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你還是不笑比較好。”看著她微訝揚眉,他略略生硬地接著說:“你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比較真實。”——她的笑容雖然如春風般甜暖動人,但是,卻只讓他感覺到疏離,好像一堵無形的牆,用溫暖的容顏將她淒寒的內心隔開。

“不敢有勞公子”溫潤的柔荑輕輕擋住正遞上前的藥匙。

姬伐月一怔,方才想起她已經醒了,不再需要他喂她吃藥,微窘地收回藥匙,將藥碗遞給她,心頭卻不由自主地有一些失落:還記得第一次喂她吃藥,因為沒有經驗,大半碗藥都灑在了枕頭上,還是進來給他送替換被褥的客棧夥計好心提醒說要把病人的上身墊高再喂湯藥就不會灑出來了。

他身為教主,固然不至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也從來只有別人服侍他的,便是蒼弄塵也不曾要他親力效勞,這些伺候人的事少不得一一學起來,這幾日的煩累自然已是頗為不耐,而此刻,終於可以避開這磨人的瑣碎之事,他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暢快。

看著她飲盡湯藥,姬伐月習慣地拿過枕邊的帕子想要替她拭去唇角的藥漬。

“多謝公子。”

剛剛抬手,楊柳風已是含笑地稱謝,接過帕子自行輕拭唇角,自然而隨意,好像他本來就是要遞帕子給她一般。

琥珀瞳人中閃過一抹無名的怒火,姬伐月霍然站起身:禮貌和疏遠不是令他惱火的根源,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然可以做得如此從容自然、無可挑剔,使人明明窩了一肚子火,卻又找不出由頭來發作。

楊柳風彷彿並沒有覺察到他的怒氣一般,只是平靜地側身將藥碗放回床畔的几上,再回過來坐好,仔細地替自己掖好被子。

如此的旁若無人自然不會令怒焰平息,姬伐月重重地冷哼一聲,怫然離去。

“公子慢走,恕奴家不便相送。”

身後那平淡無波溫然有禮的寒暄只換來他狠狠的關門聲。

未時剛過,寒冷無風的午後,晴陽高照,卻令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姬伐月用力地吸入一口新鮮的冷空氣——剛才的失控有點莫名其妙:羅敷有夫,自避其嫌,本就無可厚非。

只是

她難道沒有發現身上敷的藥和新換的衣服麼?

他若心存非分,何必等到此時?

對於屢施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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